时近凌晨,严子书披衣站到阳台上,叼只事后烟,却没有点燃。
傅金池睁眼,身边捞不着人,跟着找过来:“你抽烟怎不打火?”
严子书说:“已经戒,只是叼着玩玩。平时家里会放包。”
然后他及时阻止对方番关于“口唇欲望”心理学长篇大论。
最后傅金池只说:“戒也好。你什时候开始学抽烟?”
说完,他像答应什再平常不过要求,比如“能不能借雨伞用下”或者“能不能把那个盘子递给”,点儿也不像刚做危险交易,还记得起身去把沸起来水关。
魔鬼诱惑世人,总喜欢先撒出许多诱饵,先许下许多承诺。庸人明知危险,却又忍不住趋之若鹜,只有条原则最好谨记,若实在要出卖灵魂,记得找个能出得起价码对象。
严子书手持壶,手去找杯子:“对,你想喝什?这次有茶。”
只是普通平价茶包,上次在超市结账时候,收银台偶尔看到,想起家里没有待客东西,顺手装进去。放到现在,才总算想起来拆开玻璃袋。
傅金池睨着那白皙手指,便像化作只晴雨罐,在体内有喧嚣情绪升起。似乎是谁,对,海明威说过:在白天,对什都不动感情是极为容易,但在夜晚,就是另外回事。
他用手往后理把散落额发,镜片后眼眸微微敛起。
傅金池真是又贪慕他矜持,又憎恨他淡薄,像对着捂不热冰。
傅金池语气柔和点儿:“怕什。又没有怎着你。”
严子书也放软姿态,却说:“既然话挑明,您想让做什?”
傅金池抓着他手,凑到嘴边:“子书,你真做情人吧。”
“大学毕业以后。以前是不抽,上班出去应酬,不太好推辞。”
严母出于完美主义,不容许儿子沾染烟瘾。后来他报复性地学会,又发现其实很无聊。
顿顿,严子书又反过来问:“你是不是从来不抽烟?这是好习惯。”
傅金池想想哼笑声:“怕抽着抽着,就成别东西。”
他说得这耸人听闻,时听起来,都不知道是在夸大其词,还是成长环境险恶如斯。
他听见自己说:“哦,随便。”
傅金池又次留宿下来,以身为情人新身份。
这似乎是个十分突兀转变,又似乎意外地顺理成章,接受起来也没有那困难。
对严子书而言是这样,对另个而言则是蓄谋已久。
……
严子书沉默。落在手背吻轻得好似羽毛,却又沉重无比。
傅金池认真地蛊惑:“这有什不好吗?会对你很好。”
会对你很好。
……
半晌,严子书说:“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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