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书说:“没有,你很好。”
他平复好会儿,终于再次开口:“你很好……爱你。”
傅金池搂着他,久久没有回答,却用力得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本来这时应该有很多情话,很多许诺,很多海誓山盟,但好像又不用。
严子书在他衣襟上擦干眼泪:“往后你做爱人吧。”
傅金池自然已看出他将要说什,严子书张张口,心中却浮上阵悸动:“……”
应该是很普通个表白,他张口,不知为何,眼泪却掉下来。
“哎呀。”傅金池也全没料到,甚至有点无措,揽住他,“哭什。”
严子书茫然抹把脸上泪水,却越抹越多。他又说遍“”,后面两个字始终没能出口,忽然之间,泣不成声。
汹涌情绪在胸口压缩,压缩,然后砰地下,过载,完全失控。他伏在傅金池怀里,捂着脸,哭到浑身颤抖,直到上气不接下气。傅金池手里握着他眼镜。
可怜,童年阴影这深,这种事跟没有关系。”
商业街这边也有个小教堂,这会儿,门口唱诗班正捧着蜡烛唱“平安夜,圣善夜”。
唱诗班前后几排男男女女,穿着统白色长袍,蜡烛小小光芒连成片光海。
在街对面,有很多人在围观和聆听,他们俩站在人群外缘,也听会儿。
里面最小是个才十多岁小男孩,被人盯得有点紧张,尽量在让自己保持专注。
傅金池说:“觉得可以,就这办。”
他给严子书重新戴上眼镜,身后不远人造灯光和头顶微弱星光起洒在两人身上。
往后这生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学会什是爱-
完——
他哪知道自己为何而哭,更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
傅金池也有点慌——都是百年难得见事儿,不管是他惊慌失措,还是严子书哭得塌糊涂。他捞起严子书脸,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严子书眼角通红,睫毛上还沾着水汽。
傅金池让他哭得心都碎,除投降别无他法:“别哭,哭什?”
严子书遮着眼睛哽咽:“以前从没想过跟你能有什未来。”
傅金池说:“有,现在有,是不好,别哭。”
傅金池扭头看眼严子书,他听得也很专注,眸子里映着这皎洁光海。
又过刻钟,两人才悄无声息地离开,把歌声远远留在后面。走到商业街跟海滨浴场交接线上,这边有点暗,平安夜晚上还在海边玩怕是不多,最多在商业街那片逛热闹。
严子书才又继续说:“也没有。”
傅金池侧过头望着他:“那就好。”
严子书微微转过身,便变成面对着傅金池。他久久地看着傅金池,对方也回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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