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香平静又克制地说:“这件事知道,回头问问他,谢谢你没瞒。”
然而她眼里溅出火星子却是泄露她平静表象之下喷涌情绪。
在这瞬之间,她急火攻心,恨不得把贺松柏揪出来骂顿。真是挣点钱就开始拼命糟蹋自己。
她这段时间变得勤快,以致于他得隔三差五地去贺家拿货,每天少说卖个十几二十块。这小半个月下来,她挣他三个月累死累活都挣不到钱。
连梁铁柱都不得不服她本事,然而她竟然开始“省钱”,这令梁铁柱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梁铁柱有些看不过眼地说:“五毛钱而已,你要不舍得,俺请你吃啊。柏哥等会回来见指不定说俺亏待你咧!”
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她缺钱缺急呢。
不过梁铁柱知道,柏哥倒是缺钱缺急。他忙着干活,还没来得及问,索性便问赵兰香。
他别过脸去,吆喝着梁铁柱:“铁柱你带她去饭馆吃点东西,她没吃饭呢。”
贺松柏把人捉下来,溜烟活跟逃命似消失在幽深巷道中。
轻巧灵便自行车跟尾孤雁似,“嗖”地声不见踪影。
梁铁柱拍脑袋呐呐地道:“你看俺,都没想到让你去吃碗馄饨,走吧俺带你去,吃完柏哥差不多就回来。”
赵兰香眼前浮起那张蓝靛色“纺织车间”,摇摇头,从兜里掏出块饼干啃起来。
脸只露出对眼,如清凉汪泉,明亮又澄澈。
贺松柏竟然被她盯得满脸热,窘迫地别过去:
“你等等,送完就回来接你——”
贺松柏话没说完,腰间就多双手。
“跟你块去。”
“柏哥最近很缺钱吗?”
“咋看他啥活都揽,他还得去杀猪场杀猪哩,身子能吃得消吗?”
赵兰香咽口唾沫,问:“啥活都揽?”
“你说他在到处揽活?”
梁铁柱看她这幅比他还不如模样,顿时噤声。
又干又硬,但比起野菜窝窝头来说却是强不知几倍。
“不用。”
她细细嗓子眼吃得都冒烟,没有水,酥脆饼干在燥热天里变得格外地呛人,赵兰香却口口地吃净它,点沫都没剩。
“好,五角钱省下。”她掏出手帕抹把嘴,清亮眼眸愈发澄澈。
梁铁柱挠挠头,不是很明白为啥“腰包底厚”赵兰香突然这肯省钱。
赵兰香说着把脸靠在他背上,手捉住他劲瘦有劲腰。
贺松柏只觉得脸陡然地热起来,不可遏制地热起来。
他双脚个猛冲扎在地上,制住刹车。
贺松柏浑身都发热,还满头大汗,他声音干涩地道:“等,很快回来。”
“你坐车后,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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