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温柔,令他心头温软得厉害,于是愈发坚定。
冬天山里吹着冻得骨头发颤风,被他破破大衣严严实实地挡住,贺松柏点儿都不觉得冷,他骑着车脚程比以往更快。
他很快来到顺子家。
顺子是站岗放哨放很多年老人,他深厚老道“侦查力”不是别人能比得上。养猪猪倌不难找,农村人多半有养过猪经验。盖房子工匠也不难找,他师傅就是,兜来兜去最关键“放哨”技术岗还差个有经验老人。
上次羊包山倒闭杀猪场,要是没有顺子,大群杀猪师傅连带着倒爷都得被人拔萝卜带着泥个个牵连出来。顺子放哨可不是般站着望望风,他那双跟鹰眼似犀利眼睛,眼就能看穿走在路上人谁是农民,谁是抓倒爷公安。
他深邃眉眼舒展开来,忍不住笑,锋利如刀削斧刻眼角微微挑起,自带股令人移不开眼英气。
赵兰香被他“不识货”口气,弄得忍不住瞪眼。
“那你以后就安心穿着吧!”
“这结实衣服,能穿好几年呢!”
贺松柏点点头,有条不紊地粒粒系上钮扣,“还有事,先走。”
得暖融融煤炭炉子,直接热出他层薄汗。
略硬面料挡风又挺阔,他穿得颇有几分气势。
赵兰香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带着种欣赏眼光,满意极。
长肉贺松柏就是天生衣架子,初初见他时他又瘦又沉郁,眉角带着阴沉凶意,冷漠又不近人情,整个人存在气息非常弱,隐没在角落恐怕都没人会注意到。后半年贺家伙食改善,他吃得多,脸上肉长回来,渐渐有分俊气。
长腿宽肩,披件破棉絮衣也英俊得令她炫目。
这可不是般人
“等晚上回来。”
赵兰香就这样目送着他骑着单车,呼啸地消失在灰蒙蒙夜色之中,低头看眼表,才五点整。
……
贺松柏骑着车去找顺子。
他怀里揣着硬硬钱,胸口又烫又跳得厉害。
这件大衣“破”可不是那种穿得久、旧、邋遢破,劳动布水磨面料自带股渐变色质感,下水洗过几次被她特意磨磨就会磨出灰白掺着黑色泽,勾破那几个洞符合黄金分割比例,散布在大衣上有种不规则美感。
这种大衣跟后世那种故意弄破牛仔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破是破点,好歹能让她看得顺眼,不是故意糟蹋衣服,这不就好?
现在人欣赏不“残旧美”,这正正好。
贺松柏没有赵兰香这多心思,作为个纯正五零后,他摸摸身上破旧得跟布袋似衣服,满意同时又不免遗憾。
“看起来像是拣别人旧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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