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搁在那些改革者身上,又何止是提心吊胆,这可是足以毁辈子坏事!
寂静深夜,三个人低声私语直不断、络绎不绝,说道后边每个人都双目充满血丝,疲惫不已。
李大力想法是由他们来分田到户是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但凡领导做出决定无论正确与否,总能招来人家不满。如果是让他们自己闹得分田到户,可行性还高些。
“他们现在不是在闹水田事吗?”
“让他们闹,
“第二……”
李大力补充道:“农具太少,分摊不均,容易吵架。”
赵兰香想想,脑海中浮现起整个大队人名来,周家珍让她记下整个河子屯人,现在马上就派上用场。
她又加条:“村子里寡妇独户、弱劳动力户,缺少劳动力,将会是反对主力。”
李来福听着这两人果真不是跟他抬杠,心里忿忿减轻,看赵兰香也没有那不顺眼。他自个儿也添条:“闹精也多,成天爱批.斗搅屎那帮人,可能捣乱。”
屯人口太多,难以管制。”
李来福烦躁地屁股坐到床上,粗硬手指用力而又痛苦地扒拉着头发。
“知道!”
“们穷困潦倒,不是因为懒,是这他娘破规矩。”
赵兰香忍不住笑,虽然这种严肃历史性场合,应该严肃、并且认真,怀着十二万分敬意去面对。
三个人讨论半天,最后赵兰香列满页子“潜在阻碍”单子,条条看下去,哪条都有可能是致命。看李来福整个人都要崩溃。
这张轻飘飘纸,宛如个巨大水库,何止浇得人透心凉,连淹死都不带挣扎。
李大力瞧着来福失望之极眼神,幽幽地道:“这才是万里长征第步,刚刚开始咧!”
赵兰香扣扣桌子,正色道:“现在可以条条想法子应付。”
真实历史就是当年河子屯分田到户并没有成功,李来福想法可能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也有可能当年他成为改革牺牲品,蹲到大牢里。万千世界,尝试例子千千万万,成功不过是那千万分之。后来人看着历史书只觉得分田到户存在是顺应时代、那合理、那顺其自然事。
她弯起唇角,“拿纸笔记下可能会遇到阻碍吧,办法是人想出来,咱们理顺,再条条想对策。”
“大力哥说得没有错,这件事要是没好好策划,可能庄稼没种上,人就得蹲大牢。”
她折回自己屋里,取笔记本和钢笔,轻轻地旋开笔盖。
浑圆钢笔肚仿佛还沾着男人掌心温度,她低下头来果真开始条条列下来。
“第,河子屯人口多,决策难以使所有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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