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绝对是农村人吃到生厌食物,但这年来,赵兰香受顾硕明托,精心地照料着顾怀瑾伙食,虽不能说让他顿顿吃肉,但她吃什,顾怀瑾也跟着吃什,还能隔三差五地吃点麦乳精补充营养。搁到现在,顾怀瑾还不反感红薯味道,反而冬天常常烤几只来祛祛冻。
贺松柏压低声音说句话。
顾怀瑾当即放弃他心爱烤红薯,跟贺松柏走。
在某处不起眼小土坡上,贺松柏跟顾怀瑾说段长长话,他张合嘴仿佛给顾怀瑾下刀子,顾怀瑾听得脸色骤变。
贺松柏淡淡地道:“怎,不敢相信?”
赵兰香含颗橘子味在嘴里,趁着走山路停下来歇息时候,偷袭地亲亲贺松柏。
“你尝尝甜不甜?”
“甜啊。”他眉目含浓稠得化不开暖意。
下午贺松柏把单车还给市里朋友,带着对象坐汽车。到县里后去李忠家吃顿饭,把自个儿凤凰车取出来。
这样折腾地赶车,临近黄昏他们两人才回到家。
计会人吃根,现在他会把两根都递给她。
赵兰香分根给他,他甜滋滋地三下五除二吃光玉米。
“走吧,咱们回去。”
赵兰香坐在他单车后面,搂住他健壮又结实腰身,他那宽阔肩背温暖得让人有安全感。她问:“你刚才怎磨蹭那久?”
贺松柏许久才回:“去买两根玉米。”
顾怀瑾摇头,这个瞬间,他脑海里竟然是浮现起去年冬天山上烧灰
赵兰香累得洗把脸回房睡觉,贺松柏放好单车,却径直地往牛棚走。
胡先知靠在暖炉旁呼呼地睡着,顾怀瑾在炉边添着柴火,时不时地挖挖里面埋着红薯瞅瞅熟没有。
他头发灰白,比去年刚来河子屯时候添不少银丝。煤炭火光照在他脸上,隐约地照出他眼角皱纹,还有微微眯起淡笑面庞,知足而苍老。
贺松柏走过去,低声跟他说:“有件事要说,跟来。”
顾怀瑾瞪这臭小子眼,忿忿地道:“正在烤地瓜呢,有啥神神秘秘话,不能这里说?”
赵兰香便没有再问,他们在市里百货商店扯两块布,合计九尺八,又买个暖壶。
赵兰香说:“家里那个早就不保暖,换个暖壶,冬天就不用经常烧热水,阿婆喝得方便。”
贺松柏买两只,又称两斤水果糖。
饴糖、牛轧糖、芝麻糖这种手工可以做糖果比较便宜,像水果味糖是工业产品,价格贵不说还得工业券。在赵兰香看来味道还比不上手工糖,但这会儿人们就图个新鲜,过年吃水果糖倍儿有面子。
像巧克力糖、太妃糖那种更不必说有价无市,在这边很少见有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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