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吹半宿冷风,又睡半宿热炕水时,果然上火,嗓子也肿,还流回鼻血。大哥媳妇赶紧攥干条巾子,来给水时擦鼻血。
看着宝里宝气,乖巧纤弱水时,她手上不停,心里也怪感慨,瞧着是个娇嫩小哥儿,看这小脸细白,她们妯娌两个外加个环郎君,也没有这份娇俏!
大儿媳妇见公爹公婆架势,心里已经有数,以后这小哥儿是家里独份!不过好在孕痣淡,三儿他们俩以后尚且也得倚靠着她们呢,故而也不眼红,心里倒觉得水时和和气气好相处。
水时低着头将鼻血擦净,才瓮声瓮气道谢,“谢谢大嫂。”
大儿媳妇也是爽快人,连说不用,见水时没事,就叫他去堂屋吃饭,水时与郑家和和气气吃简单早饭,又帮忙收拾碗筷,这才去喂小黑马。
至于没睡过热炕水时,被烤翻来覆去睡不着。
喉咙间都被烙干涩,实在没法忍,他只得坐起身来,披着雪白大片雪狐皮,倚在窗口旁,静静看着月色。
圆月又缺块,水时想,他与是否此刻看着同轮明月?
东山月下,群狼呼嗥,如今狼王已经大好,它带领众狼狩猎,现在踏着月色满载而归,新鲜羊与鹿都依次被拖上山岗,众狼等半天,不见符离过来进食,都看向狼王。
狼王舔舔嘴上鲜血,蓝汪汪眼睛四下寻索,而后四脚跃,飞驰到山梁侧最顶端。这里有些高,就看着仿佛离月亮更近些。
出门却见小马独立霸占在料槽边,挑挑拣拣专吃豆粕,它个未成年,愣是将那两只黄马威慑到边去。水时上前拨弄拨弄它软耳朵,“这是别人家,你好霸道啊!”
身后郑老汉却跛着走过来,手里提着袋豆粕,倒在小黑马眼前,专门挑爱吃给它送,“水哥儿,昨儿睡得不好哇,听大儿媳妇说,你火住啦。”
水时摇头,“没事,郑叔,会儿
符离仰面躺在地上,旁边蜷缩着同样无精打采小白狼,这小东西见父亲来,也不动,它自觉有符离这个依仗,装腔作势很。
狼王只是在符离旁边站会儿,见兄长没理它,独自打个喷嚏,没再上前。但余光看到那只纹丝不动小崽子,忽然气不打处来,它治不眼前这位,还治不这小崽子!
于是,小白狼连忧郁权利都没有,被狼王口叼住后颈皮,浑身僵直带到梁下鹿肉前,狼王咬开鹿腹,按着小狼脑袋,吧唧,头扎进鹿肝里,闷满脸血。
狼王觑着逐渐挑食小崽子,而小崽子挣扎着蹬着毛茸茸后腿,心中想念那只平日温柔投喂他“两条腿”。
而独留符离,自己在顶处吹着微风,身上寂寂洒满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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