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从来就不是个自信人,个连自己都不相信人,怎敢去完全信任别人?”额头懒懒地蹭蹭柔软居家服,“你有钱,有权,长成好看还器大活好,别说花钱养男宠,只要你开口,主动爬床白给都数不胜数吧。要是全身心信任你,等你脚把踹开……大概真会拿刀跟你同归于尽吧。”
“真不想碰你钱。”易南川疲倦地瞌上眼皮,叹气般道,“等某天跟你分道扬镳,至少还能安慰自己,没有被包养,只是和你有段关系平等
易南川是真很累,精神和身体上双重困倦让他脑袋阵阵抽疼,他闭着眼睛,睡意却被烦躁搅和得支离破碎。
他磨着后牙根,情绪明明是愤怒,但表达是却夹杂抹微不可见委屈,“越城,不是不信任你。只是算什东西?拿什底气去信任你?”
越城在睁开眼睛,如墨眸子同黑夜融为体。
“今天是跟宋庭非借钱,弟病得很严重,半死不活躺在重症监护室,医院收费跟抢钱样,他们承担不起。”易南川用暗哑但平缓地嗓音轻声道:“爸死得早,得艾滋死,哦,后来他沾d品欠屁股债,也不确定是哪个先要他命。他们那个年代,同性恋不被当人看,他迫于舆论压力娶妈,觉得她乡下来,长得好看但没文化,好骗……后来她在流言蜚语中慢慢拼凑出真相,爸死后,张文瑶连他尸体都不管,尸体仍在殡仪馆,要腐烂也没人认理……”苦笑下,“也不知道最后他们是怎处理,大概直接烧成灰扔吧。”
“妈恨透同性恋,觉得这种人贱到骨子里,害人害己。你能想像她知道在岚馆是工作时,她脸上表情吗?”咧嘴笑笑,“她自作主张地把定义成个卖屁股,觉得跟在起唿吸都会被污染。”
易南川笑着笑着,嘴角弧度却淡下去,他目光涣散地望着越城后脑勺,小声说,“努力点点填补着父亲欠债,让他们不再去打扰张文瑶新生活,哦,对,忘跟你说,她叫张文瑶。其实根本不在乎她态度,觉得她偏激又固执,是在岚馆工作,但是干干净净,坚定自己和那些小鸭子不样。”
“直到你出现。”易南川往前蹭蹭,用额头轻轻抵住越城后背,用额头感受对方温热体温,“你把变成张文瑶口中‘卖屁股脏货’。”
越城眸底颜色渐深,晦涩不明。
“所以再次站在张文瑶面前时,心虚,”笑笑,苦涩道,“其实除心虚,也不想让你出现在她世界。”
害怕你会被牵连惹得身腥,被她轻视,被她诋毁,被狠狠戳嵴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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