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变再变,惊疑不定地想。
他怎会梦到陆拂拂?梦到陆拂拂这也就算,还在梦里对她言听计从。
哪怕面对顾清辉,他都绝无这般乖巧听话。她又算个什东西,竟然敢在梦里指使他?
而梦里,他好像还挺自得其乐??
阴郁地盯着床帐看会儿,牧临川再招来张嵩
少女嫌弃得直皱眉:“不要,你画得丑死。”
似乎是想到什,少女又试探着说句:“冻死,你帮把衣服拿过来吧。”
语气温和耐心地仿佛在和只小狗玩巡回游戏。
他非但去拿衣服,还去关上窗,拨热炭火。想想又去拿个小暖手炉,塞到她手里。
“这下不冷?”他压眉梢,笑着问。
等他黏糊糊地亲她时候,更是去推他脸,气笑,几乎是出言不逊道:“牧临川你是属狗吗?”
他非但没动怒,反倒还漫不经心地继续骚扰她。
“是。”
陆拂拂:“……”
少女有些遭不住:“那你帮你去把矮柜里那只发簪拿来。”
或许是真有些累。
他阖上眼,沉沉睡去。
……
少女正坐在水晶帘前梳头。
眉眼间落蝴蝶般水样光。
?!
来看他眼再去关禁闭不行吗?
牧临川睁大眼,惊怒交加地脸都红,眼里盛满不可思议。
她就没想过她来这儿看看他,哪怕……哪怕做个样子……
说不定他心情好,就饶她呢?
“嗯。”她正专注地画着眉,手笨画得歪歪扭扭,心不在焉地敷衍他,“不冷,谢谢你。”
他坐会儿,似乎是闲不住,又去给她倒杯茶。
金鸭熏炉中最后星火光暗下,香灰积郁厚厚层。
牧临川睡梦中猛然惊醒。
坐在床上,少年神情莫辨地盯着玄色床帐上金线龙纹。
他去。
拂拂惊讶地睁大眼。
回到妆案前,他拿着发簪在她发间比划,要替她带上。
被她拒绝。
他兴致勃勃,言笑晏晏:“帮你画眉吧。”
水样青丝自臀际垂落,腰肢窈窕,乌发如云。
他像小孩子找到新奇玩具,好奇地把玩着她头发。遍遍穿过,看着发丝如水样自指尖滑落。
又或是垂着眼,从容而娴熟地亲吻她。
下,又下,如蜻蜓点水。
自打他玩她头发时候,陆拂拂就已经有些不耐烦。
她难道连这都不懂吗?
张嵩看着少年像赌气般,深吸口气,冷冷地掀开被子把自己埋起来。
隔着被子,传来少年阴阳怪气讥诮:“她不是喜欢关禁闭吗?那就继续关!没孤允许,谁也不能放王后出来。”
她不是喜欢关禁闭吗?
哪天等她反悔,他也绝不会放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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