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着眼,嗓音又如山间求偶云雀那般动听。
“阿奴,别怕,很快,很快,就好。”
他会怀抱着她同坠地狱。
“想干嘛不是很明显吗?”牧临川奇怪地看她眼,笑道,“阿奴,叛军入城,你身为王后,他们定不会放过你。”
“不忍你受辱,只好出此下策。”
那瞬间,拂拂真觉得牧临川疯。
她也疯。
她竟然来救个疯子,她究竟在想些什。
川后,成功地化为愤怒,拂拂也不知道为什,气得鼻子都快歪。
然而,牧临川竟然笑起来。
少年哈哈大笑,捂着脸,笑得跟帕金森患者样,身体直抽抽。
“喂……喂……”拂拂看得心惊肉跳,“你……没事吧?”
发现自己亡国难过疯?
“刷——”
细微破空之声。
他抽出明光烂烂宝刀,刀刃对准她胸膛。
少年乌发垂落在颊侧,鲜血将长发凝结成小绺小绺。
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干裂唇瓣,白玉似肌肤因为缺水干燥到起皮,像是陶器上条条纹路。
“你不该来。”
少年捶地大笑,笑完,长长地舒口气,微笑着看着她,眼里闪动着柔情蜜意与……淡淡杀意。
“阿奴。”舌尖轻佻地吐出这两个亲昵地过分字眼,牧临川捡起地上错金刀,眸光熠熠生辉。
拂拂警惕地蹦三尺高,往后倒退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牧临川你、你疯,你想干嘛?”
她竟然连陛下都懒得喊,或者说懒得再同他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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