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郸信手揩去斧上血迹,声如雷鸣,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这昏君就在这儿,你们谁有胆子,自可取其任意一体,回去交差。”
他连连冷笑道:“这双腿,你们可有人要?”
这一切来得太仓促,哪怕对原著剧情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拂拂还是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好似有大片大片的黑暗蔓延开来。
牧临川……这小,bao君的腿……
相处了这么多时日,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她突然就有点儿站不住了,鼻子一酸,陆拂拂缓缓蹲下身,差点儿痛哭出声。不可思议地抬起红通通的眼,错愕又愤怒地盯着牧临川看。
甚至想一拳砸花他的脸。
“说的是!”
“我等并非将军手下的兵!将军何以如此待我!”
陈郸不怒反笑,按剑朝天,傲然大笑道:“嗤,你们的??”
拂拂被他笑得莫名心悸,眉心急急一跳。
陈郸忽然大步走到了牧临川面前,抢过身旁随从一把利斧,一斧子将少年双腿直直斩断!!
!拿去!”
陈郸眼里掠过一抹惊愕之意,又迅速被厌恶所替代了。
陈郸面无表情地冷笑道:“捡来的军功,仆不稀罕,还请陛下好自为之吧。”
话音未落,身后已传来些骚动之声。
“闭嘴!”陈郸转身,bao喝。
他、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就算变态,干嘛这么作践自己?!!
原本骚动的人群陡然安静了下来。
陈郸哈哈大笑,弯腰捡起地上的断腿,竟然径自丢进了人群中。
“哈哈哈哈!嗟!拿去!”
血淋淋的断腿砸入人群中,李大瑞等人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
鲜血喷涌而出,令人震怖的不是陈郸猝然发难,而是少年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冷酷地看着自己这一双腿被斩下。
双腿分离的剧痛袭来,少年像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哀鸣出声,眼前一黑几乎失去了全部意识,弓着身子在地上痉挛起来,额上如豆的冷汗密布。
那莫名的傲气作祟,少年下一刻直接恶狠狠地咬了自己手掌一口,待缓过神来,强忍疼痛,大笑不止,合掌大赞道:“老将军果然神勇。”
看都未看血流不止的大腿一眼。
只这一斧头少年就从一个完整的人,成了半个。
这些方被镇压的军士咬着牙,纷纷露出不甘之色。
他们并非陈郸所统的兵帅,也非是荆州兵。
长乐王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将他们如何不心动。他们虽然也曾耳闻陈郸治军严酷,但在千金万户的利诱之下,终还是有人铤而走险,咬牙低声道“将军、将军明鉴,这昏君是我等抓住的。”
陈郸不稀罕,他们还稀罕!
既有一个开头,余下的将心一横,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