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间,缕长发如水草般被含在两人口中,又迅速荡开。
好在虽是夜晚,六月河水却不及冬日这般冰冷刺骨。不知过多久,岸边脚步声渐远,兵士走过。
拂拂灵活地拨开水面,拽着牧临川上岸。
拂拂个公主抱,将他抱在怀里,拿出来800冲刺劲头,咬着牙大喊声:“跳河!”
个猛子就扎进汤汤流淌秦淮河中。
好在陆拂拂小时候上树掏鸟窝,下河游泳之类事儿没少干过。
深吸口气,憋住,下潜在水中。
拂拂心神微松,扭头去看牧临川。少年面色苍白,口鼻像条鱼样正滑稽地咕噜噜冒着泡泡。
……
拂拂僵硬,绝望地看向牧临川:“你这张嘴是开过光吗?!”
牧临川也怔住,旋即羞恼地低吼声,“怎知道?!”
危机之时,拂拂冷汗涔涔,也懒得和他争吵,泌起脚尖,四下环顾眼。
夜色中民居昏蒙蒙,轮廓模糊,像是黑夜中张牙舞爪巨兽,百姓便沉睡在巨兽肚子里。
荡,不时有潮水向岸边拍打而去。
今夜,长乐王牧行简兵指上京,注定是不眠之夜。道旁民居门窗紧闭,或有披甲执锐军士步履匆匆地跑过。
拂拂扶着牧临川,两个人灰头土脸地从暗道里爬出来。
这条暗道自王宫直通向秦淮河附近城区。
弯冷月孤伶地挂在树梢,昏鸦四集。
个想法自脑海中飞快闪过,拂拂心神俱震,愕然地看着牧临川,他他他该不会……不会游泳吧?
少年明显看上去就是个旱鸭子,慌乱中下意识地揪紧她衣领,看上去都快憋死。
霎时间,拂拂被羞愧给击中,又急又羞惭,痛恨自己鲁莽,不敢再耽搁,慌忙伸出只手拦住他口气渡过去。
少女温软唇瓣贴上来,牧临川立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争先恐后地汲取着她口中属于生气息。
少年薄唇冰冷。
这个时候敲门投诉明显不现实,会不会被卖都两说。
眼前这些军士分明是宫里出来,想来是察觉到牧临川不见。
随着这脚步声与喧哗声越来越近,个拐弯就要来。
犹豫瞬,拂拂闭上眼,深吸口气:“佛祖耶稣各路神仙,老天爷保佑,信女愿荤素搭配半年,只求这遭能逢凶化吉。”
牧临川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微微变脸色:“你要干嘛?”
擦把脸上汗,死而后生庆幸荡过心扉,拂拂生生打个哆嗦。
“终于……出来。”
可真是不容易啊。
牧临川面无表情地冷嗤:“可别高兴太早。”
话音未落,不远处忽而传来阵嘈杂乱哄哄动静,火光簇拥着照过来,铠甲相撞声、马蹄声响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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