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介走,陆拂拂带着牧临川就进屋,挽起袖子忙活开来。
这屋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伸手抹,桌子上都是灰。墙上蜘蛛网结得到处都
这是他第次看到这样陆拂拂,副口沫横飞,寸步不让泼辣模样。
虽说牧临川他平常没脸没皮点儿,但他这没脸没皮甚至可以说是“优雅”“体面”,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为几钱利益争执个不休。
他觉得惊恐,难得烦躁羞恼,窘迫。
还有股无能为力自厌与愠怒,刚刚,他几乎不敢去看陆拂拂,她就像面镜子,在她身上好像倒映出他无能。
“唉。”拂拂有些惆怅地捧着脸,“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最后对方也没辙,无奈地摆摆手,同意这个价。
陆拂拂这才以胜利者姿态回头看向牧临川。
正好对上少年微微睁大眼睛,红瞳里倒映出气势汹汹她。
“发什呆?”
陆拂拂敏锐:“你怕丑?”
那女郎和那小儿必有什大背景啊,你等人在此处打家劫舍,早就惹恼孙循这老匹夫,非常时候,这些达官贵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他们倒是不惧这些汉族贵人,怕只怕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若将这些汉人逼急,到时候派兵来围剿,他们又要往山里躲避,也实在是烦人。
到并州上党地界,与这些商旅分别之后,拂拂拿出仅剩银钱开始四处去找房子。
找圈,不是太贵,就是太破旧。
好不容易找到间尚算齐整,要价竟然比市面上般价贵出不少。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早早就要为这三瓜两枣扯下面子,和同为穷人对方,斗智斗勇,你来往。
两者都在为生计精打细算,机关算尽,布局机深。
陆拂拂她当然知道这不体面,可是大家都为生活奔波,谁能体面。
想到这儿,拂拂又露出个笑来,啪啪啪用力地拍拍手掌。
“恭喜你陛下,欢迎你进入真正生活!!”
牧临川浑身僵,明显是被说中,有些咬牙切齿。
看他这副模样,陆拂拂反倒是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牧临川你是不是没见过这个样子?”
他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
可最终还是低低地“嗯”声。
刚刚看着陆拂拂杀价时候,少年眼睛睁得大大,眼里流露出情绪几乎是惊恐。
她脸皮厚,对上这些大爷大妈也不带怕,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好说歹说,终于把价杀下来。
她忙着杀价时候,牧临川明显陷入难得焦躁不安中。
少年赧颜汗下,想要拽着她走,也窘得手足无措。
“陆拂拂。”牧临川难得有些不适应,觉得浑身别扭。
而陆拂拂压根就没搭理他,依然指着房子挑三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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