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骨子里还是那个漠然冷淡人。
昔日修长手指,冻得红肿,小心翼翼地在钱袋里拨弄着。
二三四五……
数数钱袋里银钱,大概能买只鸡。
他攥紧钱袋,抄入袖中,转动轮椅,驶入凛冽寒风中。
暗恋真不是人干事儿。
“但他竟然喜欢上他嫂嫂。”
阿芬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嘴张得老大:“这、这不是……乱……”
乱。伦吗?
“这样男人你还跟?”
陆拂拂心想,她也没办法呀。
想到这儿拂拂也有点儿发愁,长长叹口气,倾诉欲和吐槽欲瞬间爆棚。
“不瞒你说,……呃夫婿。”
姑且算是夫婿吧。
“夫婿他遇上事儿。”拂拂压低嗓音,鬼头鬼脑地在腿上比划两下,“腿断。”
搓着盆中衣物。
双手绞,动作利落地拧干,沥尽水。
她虽然答应牧临川,但总得干完这个月把工钱结再说。
来送衣服女郎,忍不住皱着眉头问句:“怎还在洗呀。”
这女郎名叫阿芬,是酒肆伎子,素日里和拂拂关系不错。
几文钱斤鸡,牧临川却破天荒地地耐心讲价,磨得口干舌燥,嘴皮子都快磨破,翻来覆去地说,丝毫不落下风。
本来看他年纪小,又是个男人,有意多宰他两刀商贩是彻底无奈。
都说什君子远庖厨,这集市里来往大多都是妇人,少有他这般年轻郎君。看着到俊秀清贵,怎比那些
拂拂犹豫下,苦笑着道:“这不想着等安顿下来再和他提和离这事儿吗。”
“郎君今天怎这早收摊啊?”
附近商贩笑眯眯地问。
牧临川倒是副从容,如鱼得水般模样,头也不抬,熟稔地答道:“今日有些事,天冷,刘翁你注意保暖防寒。”
许是自己从那高高王位上摔下来,跌落,摔进尘埃里,成和大家样在泥巴地里打滚普通百姓,知民生之多艰后,他态度简直有质般飞跃。
“其实俺早就想和他掰,但——”
阿芬露出个懂表情:“但觉得这样太无情无义,太不是人?”
“对对对。”女孩儿猛点头,“人刚断腿就离他而去,感觉太不是人。”
“你啊,”阿芬叹道,“还是太讲义气。”
“其实……”说着说着,拂拂大脑时短路,苦着脸喃喃地说,“其实之前还蛮喜欢他。”
拂拂无奈地锤锤酸胀腰背:“生活所迫。”
阿芬见状,干脆也不走,直接拽个胡床在她面前坐下来。
阿芬样貌明艳,有点儿泼辣,恨铁不成钢地白她眼。
“你夫婿呢?就不管你?”
“这样没用男人,换作是俺,俺才不跟他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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