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噎噎地揩把脸:“那是因为你,从来没跟说过喜欢啊。”
山里女孩儿,轻盈、率真,自然直接、烂漫多情,爱憎全都揉进骨子里,像是火捻子,将爱恨都搓揉浸透在这根细线上,点就着。
他惯常地想动怒,然而怒火却在这蓬勃感情面前显得如此软弱无力。
原本柔软料子摩挲着敏感至极肌肤,粗糙得像是麻衣,滚过阵细微痒痛。
女孩儿爱俏,似乎是惦记着明天要去出门,晚上特地洗个头。
他费力地移动下视线,想去看她神情。却发现黑咕隆咚什都看不清,心里更加烦躁。
可下秒,屋里却响起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陆拂拂犹豫下,走上前,握住他手。
他浑身抗拒,却手指痉挛,违背大脑意志反握上去。
冰凉触感顺着指间传来,唇间。不受控制地溢出声满足叹息。
“你早说不就完事。”
他嗓音低低,缓缓在黑洞洞屋里流淌着。
“喜欢。”
牧临川字顿,像是在心平气和地陈述着某种事实。
“陆拂拂,孤喜欢你。”
没有多余情话,也没有什多余动作表示。
额前,遮住纤长眼睫。
可就算这样,他还在和她玩虚:“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拂拂怒瞪:“要是知道,需要问你吗?”
牧临川他整个人躺在地上,像是水里捞出来样。
伸出只手挡住眼睛,极度缺水皲裂唇瓣动动。
发间花香像泛着萤光蝴蝶样,从黑暗中争先恐后地漫出来,轻盈地落在他肌肤上,使得这股痒痛愈加难耐。
她手顿顿,顺着他袖间苍白伶仃手腕路往上。
牧临
半晌,她才开口,嗓音轻轻又泠泠,像是山溪,轻快动人。
“你不是问为什想走吗?”
拂拂嗓音有点儿打颤,有点儿想哭,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她抽抽鼻子,挤出个笑来,又哭又笑。
只不过这眼泪也是甜,像喝蜜样美滋滋。
说完他就抿紧唇,挤出几个字来。
“出去。”
“现在问到你想问话题,出去。”
吐露自己内心最真实想法,在人前剖析自己,令他感到脆弱,感到无所适从,感到烦躁。
他试着想象下她反应,可维持神智都尚且艰难,更遑论想象。
或许是因为嗑过五石散,他大脑也成团浆糊,连思考都变得极为艰难和缓慢。
“喜欢。”
拂拂浑身震,原本稍显冷静脑子又立刻“嗡”地声炸开。
她手足无措,全身发烧,心尖猛地颤,像是“滋啦”有细小电流蹿过,忽然就站不住。
“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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