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脖子,看着牧临川,她脸都涨红。
“凭啥大赦天下,让这些犯人得利啊!”
“不行不行!册后大典,你都得听。”
月光如纱轻覆在牧临川他发间,蒙上些朦胧微光,乌发间白更如白霜般,他蹙眉,眼底晓澹如秋明水底天,“那
册后大典,照惯例理当大赦天下,然而这次在陆拂拂据理力争之下,却出现些许不同,最终敲定系列政令。
时至傍晚,天色已经黑大半,明亮星子疏落落地挂满天空。
宫婢内侍们捧着瓜果侍立在廊下,个个抿嘴偷笑,看着不远处坐在石阶前这双背影。
吃过晚饭之后,帝后就像寻常小夫妻般,正坐在石阶上消食,看星星和萤火虫。
许是天色晚,刚洗漱完,陆王后也没束发,头微潮青丝便直垂在腰臀后,以根红绳拢住。
他又低头去亲吻她,“别怕。”
不大擅长说情话,他顿顿,有点儿含糊飞快地带过去,像生怕她听清楚似,“陪你。”
之后,任凭拂拂如何撒娇哀求,牧临川嘴巴还是严实得要命,纹丝不动,死活不乐意。
唯独典礼是不能推迟。
他扭过脸去看身边儿躺着女孩儿。
抛开这些有没,陆拂拂定定心神,把抓住牧临川手,认真教育:“你可不能再乱杀人。”
“还有件事……”
“那个,能不能把封后大典往后捎捎。”
他本来是低着眼在亲吻她手指,闻言,却在她指尖咬口。
陆拂拂“嘶”地倒吸口冷气。
暮春时节晚风,掠过白日里被太阳炙烤得滚烫大地,有些暖燥。
少女穿得轻薄,绿衣黄裳,当真是“天然嫩相烁秋明,淡染鹅裳结束轻”。
手里正拿着把轻罗小扇,胡乱扇着风,拂拂压着裙子,盘腿坐在露天石阶前,眉飞色舞。
“免死罪等?赐孝悌鳏寡米?”
“不行!不能这笼统!”
女孩儿蜷缩着身子睡得正熟,她太累,脸上红扑扑,黑发缕缕地黏在白皙肌肤上。
他怕多拖上天,就会多生变故。
红瞳幽深如海。
他苍白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眉眼,自眉骨到眼睫,再到耳后、脖颈。
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举办封后大典,册封她为真正,独无二王后。
他这才直起身,平静地问:“为什?”
闻言,拂拂顿时心虚,“没……没有为什啊,就是没准备好。”说完,小心翼翼观察牧临川反应。
还好,眉眼未变,没有生气迹象。
那双红瞳盯紧她,“钦天监选定良辰吉日,怎能随意更改?”
拂拂紧张得左顾右盼,“就是太紧张……”也不知道牧临川看没看出来蹊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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