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临川这才沉默下来,良久才道:“若这个不是,那叫赐以金银,叫她改个名吧。”
周江女赶紧翻出许久没用过茶盏到外面洗,足足用水洗七八遍,这才倒杯热茶。
他们倒茶是他们事儿,陛下喝不喝这粗茶是陛下事儿。
没想到,牧临川竟然还不挑,略扫,端起茶杯喝口。
然后就是无话。
“陛下,先王后已经故去,人死不能复生。”
牧临川冷笑声:“哼,孤知道。”
“那个什内侍呢?等回去之后,给孤剥他皮。”
张嵩叹口气。
牧临川顿半晌,忽又捏捏眉心,状若无意,红瞳如血海翻波有些出神。
这还是不对劲啊。
张嵩也傻。
名字、时间是对,怎就不是呢?
正当张嵩欲要再问时候,牧临川却忽然打断他话。
陛下就窝在轮椅里,面无表情地摩挲着佛珠,神情冷冷,红瞳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只是身子绷得有点儿紧。
对视,面面相觑。
“们家确有个女儿,叫拂拂,但是拂拂没死啊。”
这回倒换张嵩和牧临川齐齐愣住。
张嵩:“没、没死?”
“对啊。”陆喜胜小心翼翼道,“草民确有个女儿叫陆拂拂,不是什先王后,当下割草去,还没回来呢。”
周江女局促地抹着衣角,两口子坐立不安
“张嵩,你说这陆拂拂当真有可能是那个陆拂拂吗?虽说人死不能复生。但当初王后死后异象你又不是没看到过。”
“这……”张嵩迟疑,这下反倒是不敢应声。
“可王后若复生,理当来找陛下才是。”
明知不可能,他却还是抱着希望。
在听到陆喜胜说他女儿确是叫陆拂拂,却没死时候,他瞬间是怒,随后又是阵无法抑制狂喜,浑身颤抖得不能控制,需得遍又遍摩挲着佛珠,才能维持面上平静。
“你说你们女儿也叫陆拂拂?她什时候回来?”
陆喜胜道:“这就去喊,这就去喊。”
话音刚落,直站在家门口看热闹村人们,终于也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全村人块儿去找陆拂拂回来。
总不能让陛下在门口等着,夫妻俩战战兢兢地将陛下给迎进来。
抬着牧临川过门槛时候,张嵩端详着牧临川反应,低声说句。
见陆喜胜说得笃定,料想对方也不敢欺君,张嵩心里咯噔声,暗叫声坏。
弄这大阵仗竟然搞错。
可这不对劲啊,他们这是调查过好几遍,特地和当初挑人宦者确认过,才过来,怎就搞错呢?
张嵩皱眉问:“那郎君膝下这位女郎,可曾入过宫。”
陆喜胜道:“入、入过。是永熙七年春天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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