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该如何开解自己?他失去所有,只有不忘记过去曾拥有切,才能不随波逐流而去。
因为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替他记住。
第二天早上林星遥肿着眼睛爬起来,去上班。他给许濯发消息让他晚上不用来接,许濯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接。
他后来得知之所以能找到妈妈遗骸还是因为许濯口供。许濯开始就认识他,也认识他妈妈,而从头到尾许濯都不曾朝他提起过这件事。
他们相识起源于欺骗,从头到尾充满谎言。许濯太聪明,也太会隐藏,连夏文都看不透他,更何况林星遥自己。
“什时候才能原谅?”
“不知道——”林星遥涨红脸推开许濯下巴,“别离这近!”
他差点炸毛,推开许濯连忙后退,慌地转身跑上楼。
许濯看着他离开背影,手心握着那两颗糖。朴素包装,廉价、口感甜腻。
时隔三年,他终于又收到林星遥糖。
你妈妈担心。”
林星遥从口袋里摸出两条麻仁糖,递给许濯:“这是之前上学时候在北方买麻仁糖,很好吃,给你。”
他本意是想对许濯这些日接送自己行为表达点感谢,虽然很寒酸。许濯没有接过他手里糖,他伸出手握住林星遥手腕,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林星遥顿时紧张想挣开,但许濯没松手,他站在林星遥面前,低声问:“那天你说,还有话要和说。现在能告诉吗?”
林星遥静下来,垂着眸不说话。许濯低头望着他脸,林星遥脸小,瘦,鼻梁温润,唇抿成条线。
或许对许濯而言切都没有意义。他可以杀人,也可以诛心,那温柔光鲜外壳下包裹是颗危险冷清心。
那颗心永远遥不可及。
上午招待过几批客人后,林星遥坐在前台整理房间钥匙。他听到门口传来铃铛声音,刚抬头,
夜深,星幕垂野。
林星遥抱着被子,脑袋埋在枕头里。被子仍是从前被套,那股淡淡老旧馨香似乎永远不会散去。
外婆走那天是阴天。遗体烧成盒灰,由林星遥抱着。他刚走出火葬场,就接到警察电话,告诉他他妈妈找到。
后来很长段时间,警察、心理医生和姨妈都小心地陪伴着他。姨妈看过现场照片,她定不要林星遥看,独自在角落崩溃哭很久。
林星遥反而想,至少妈妈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许濯扣住他手腕,“星遥。”
“没有话要说。”林星遥开口,“那天只是想办法让你保持清醒,说什话,你都不用在意。”
许濯身上还残留有淡淡电子烟香。夜将他笼罩,烟香清冷。
“讨厌?”许濯温柔问。
他离得近,林星遥别扭侧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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