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那种童话故事,《格林童话》上那些。”那个年轻法医兴致勃勃地评价道,很自来熟地跟他搭话,“年轻新娘打开丈夫不让她打开房间门,然后发现里面大池子里堆满少女尸块;因为她忍不住窥探她丈夫秘密,所以也只能成为她们中间员。”
“呃,”在拍下第张照片之后哈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这看上去令人很不愉快吗?”
年轻法医沉思两秒钟,然后回答:“从审美角度而言也许确实如此,但是考虑到这是每个人归宿,也许也并没有那不堪。”
“不认为归宿在这样池子里。”哈代小声嘟囔道。
“可这正是们最后归为尘土方式,是们呈现在其他人面前真正形态。”年轻法医俯视着那些尸块,语调遗憾地盖棺定论,“形式已消失,只留下依稀梦。”
躁。
“你去代替那个负责固定证据小伙子,”他说,向哈代指指在门口吐到脸色苍白那家伙,“他快把自己胃吐出来。”
哈代就是这样头雾水地穿着蓝色防护服踏进屋里,而立刻股无与伦比刺鼻气味就扑面而来。那是栋漆成可爱白色二层小楼,但是室内却点也没有外面那种清爽感觉——莫可名状腐败液体混着血水在灰扑扑地面上流淌,里面还有白花花蛆在扭动翻滚。
哈代费好大劲儿才憋住干呕。室内有几个CSI在捏着鼻子忙碌,而气味源头——起居室地板中央砌着个形态粗糙水泥池子——则蹲着个年轻棕色头发男人,看他手边那个工具箱,他应该是个法医。
哈代小心翼翼地走过地板,好让自己不踩爆任何条虫子。他好不容易在那个年轻人身边站定,问道:“是你需要尸体照相?”
“是,咱们最好在老板来之前忙完,要不然他又得发脾气。”对方漫不经心地说道。
——后来哈代才知道,此人指“老板”是当时法医局首席法医,个脾气很不好老头。
此时此刻他面前水泥池子里堆满尸块,有少量苍蝇围着尸堆嗡嗡飞旋,密密麻麻蛆在尸体表面白色海洋般翻滚。光是哈代眼看过去就瞧见五只手,而且好像还不配套。
但是这个年轻法医好像并没有受这些触目惊心碎片和难以言喻气味影响,而是灵活地把镊子戳进那成山尸块里去,从里面抻出条白虫子。
而现在他只能看着对方把那条蛆虫放进装着乙醇小瓶子:尸体上虫子种类、长度和虫子所处生长阶段对判断尸体死亡时间有重要意义,但即便如此,对方看上去也有些太淡定点,更别提他是整个房间里离这个可怕现场最近个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