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刻,斯特莱德心里竟然还能流淌出这样狂乱而怪异念头,更多不连贯词语从他脑海中飞过,些求救,疯狂自嘲,绝望哀嚎,还有不熄角怪异地想着上帝啊他确实是偏爱那个类型,无论是多年之前还是现在都是样。
他本身就是个凝聚着恐惧和疯狂旋涡,阿玛莱特也是如此。这栋教堂不只是教堂,是涌动着狂乱暗流黑色水域,那和年轻人在祭桌上被脱光衣服,像是场燔
钢铁面具,学会用枪口对准自己敌人。但是斯特莱德甚至不认为这是自己错——说真,世界上有那多各式各样可怜受害者,怎就只有你个人成变态杀人狂?这难道还能是当年侵害他人责任吗?不是还有个姓塔罗斯还是什小男孩安安静静z.sha吗?
他确实从来搞不懂阿玛莱特,毕竟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把自己三十年前经历抛之脑后,重新开始生活,而不是在多年以后干出诸如阿玛莱特会干所有断送前程事情。直到有颗子弹穿过他脑袋,他依然没弄清对方到底如何权衡孰轻孰重。
这是不幸里最后点幸运:斯特莱德并没有死,他进入疗养院之后明白自己应该再也不可能站起来走路,大概也不可能在完整地吐出个有意义单词,但是至少他还活着。
阿玛莱特终于进监狱,而他已经安全。
——至少,在疗养院护士告诉他有人来访,然后就有个他完全不认识陌生人把他轮椅推出屋外之前,他确实是这样想。
那个陌生人把他带到疗养院外面停车场附近,那里停着辆毫无特色SUV,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就靠在车门上等着他们,面色苍白但是依然活着,目光灼灼发亮如往昔。
最为重要是,他此时此刻逍遥法外。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是否真想发出声大喊,想要喊救命,就好像此时此刻真会有人来救他。但那种声音意义被掐死在他喉咙里,他嘴唇之间倾泻出串毫无意义含混嘟囔,而维斯特兰钢琴师嘴角凝固着个有礼貌、疏离微笑,镇定自若地推着他轮椅走向那辆车。
于是现在他出现在这里。而阿玛莱特——那个疯子——正把另外个金发年轻人按在祭桌上面,俯身亲吻对方嘴唇。
那是个相当专注且认真吻,当个人剪断炸弹最后根红线、或者是外科医生小心地进行心脏手术时候会露出那种神情。阿玛莱特亲吻自己伴侣时候不像是面对个人,而更像是小心翼翼地用嘴唇探索个精密机器表面。这机器核心是有自己思维,而正如人们对人工智能诸多想象样,没人知道它到底决定帮助人类还是毁灭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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