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王月瑛态度也算不上好,总是支使她做这个做那个。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王月瑛手脚麻利,言不发地总是帮王桂林扫地,抹桌子。
他那张桌子,腿上崴个脚,用石头垫着。桌缝里全是黑漆麻乌油垢。
王桂林买酒,几文钱瓶那种,舍不得喝,经常倒指头大小点儿,自己看着窗外倾盆大雨,不言不语地默默喝上口酒,
这些纸都是镇子里那唯间私塾里面儿,照理说这纸都要被放入惜字塔里烧干净。
但不知道为什张老头把它捡回来,耐心而珍重地张张地抚平皱褶,用个碗压着,就放在柜子里。
王桂林让她坐下,自己啪嗒嗒地抽着旱烟,双小眼瞅着她,沉默不言。
过好会儿才磕下烟枪,恶狠狠地说,下次他们几个再来,就来找他,他拿锄头敲(kao)死他们几个小兔崽子。
王月瑛犹豫下,小声地说:“他们都说是婊子,是出来卖,他们会给钱。”
王大鹏心虚,又没穿裤子,只能慌忙从小姑娘身上爬起来,提着裤腰带和王桂林对骂。
王桂林勃然变色,更怒:“你还敢骂?!小瘪犊子,没良心玩意儿!信不信老子锄头敲断你这烂吊。”
老头儿高高地举着锄头,踉踉跄跄地往前扑,摆明着是要敲死他架势,王大鹏不甘心地骂几句,眼角余光在锄头上瞥两圈,咬牙转身跑。
王桂林这才转过身来,将锄头往地上杵,眉头夹得紧紧,沉默地看向王月瑛。
老头儿沉默半秒,立刻又破口大骂起来,会儿骂她,会儿骂王大鹏。
王桂林明显怒极,破口大骂,骂得很脏,嗓音粗粝,什腌臜词都往外飞,“放屁,你个女娃子懂个屁!”
“他妈才出来卖!!”
从那之后,王月瑛没事开始频繁地往这间茅屋里跑。
到下雨天,王桂林茅屋里就漏水,每到这个时候王桂林就会格外地,bao躁。
他这屋里有老鼠,总股臭味儿,单身汉房子没人指望能有多干净,没人愿意和他接触,他没啥朋友,他唯儿子巴巴地盼着他死。
他眼尖,瞥见王月瑛手里钱,更是气不打出来,劈头盖脸地从王月瑛手里把钱夺过来,把这几枚铜钱丢到臭水沟里。
王月瑛刚动下,王桂林敏锐地立刻倒竖起眉毛,怒目:“呸,这脏钱烂钱,你还好意思拿着?!”
王月瑛被王桂林扯回家里。
这是王月瑛第次来到王桂林家里。
间茅屋,屋里什东西都没有,张桌子上铺着个满是乌黑油渍桌布,桌子还摆着几个吃剩下碗,其他杂物乱七八糟地堆在房间各个角落里,有他平常捡垃圾时候拾到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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