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雨会下很久,小朋友,送你回家吧。”
冰冷雨水寒意早就穿透常屿骨头,他身体由于受冷太久而产生麻意,连心脏似乎都冻结,血液流通不畅,无法从任何处汲取到渴望暖意。
听年轻人话,常屿绷着小脸,过几秒才满怀敌意吐出几个字。
“别叫小朋友。”
稚嫩话语听起来就像是个叛逆期少年,容不得成年人丝毫轻慢。
“你是谁?”
小巷深处有积水,对方似乎很不愿意踩进来,只站在巷口,声音却很清晰。
“刚才看见你打架,身手很不错。”
这句夸奖没让常屿动容半分,他有些不耐烦。
“你他妈到底想干吗,没事就滚。”
,bao雨,暗巷。
不堪忍受从家里逃出来常屿打跑几个想抢劫小混混后,倚着湿漉漉巷墙,狼狈喘着气。
额角伤口进雨,稀释血水爬过稚嫩阴沉面颊,逐渐消淡,火辣辣面颊却还肿痛,于是他不得不用外套披在头上。
他闭着眼,像是巷角深处阴暗孤独老鼠在苟延残喘,而黑沉沉天透不进来丝光亮。
脚步声被雨水飞溅沙沙声响挡住,道声音突然响起,柔柔切切,带着点慵懒笑意,好听极。
年轻人好脾气笑,宠溺似改口说。
“好吧,这位勇猛先生,可以送你回家吗?”
铺天盖地雨声中,常屿看着他伞下瓷白面容,犹如被明亮光源吸引住,鬼使神差站起来。
坐太久而僵硬身躯犹如年久坏掉破损零件,咯吱咯吱逐渐恢复知觉,那冷意冻骨头又脆几分,再来阵寒风就能将常屿
粗俗驱赶令对方止住言语,似乎有些不快,而常屿紧接着感受到股强大威严压过来,年幼他根本就无法抵挡,心里居然生出丝怯意。
可他鼓起勇气抬起头,才发现这威严来源并不是那个美貌年轻人,而是身后为他撑着伞,言不发黑西装。
那个人看起来温和斯文,戴着半框眼镜,可投过来视线却让身反骨常屿感到畏惧,像是因为常屿出言不逊,在替年轻人教训他似。
常屿咬紧牙关,没说话。
而年轻人很快又荡出笑意,温温柔柔说。
“喂。”
常屿猛地张开眼,警惕瞪着立在小巷口人。
黑伞下是个穿着靛蓝色西装年轻人,相貌标致,甚至近乎阴柔秀美,微卷长发及肩,看起来时雌雄莫辩。
他站笔直而挺拔,腰细腿长,脚上踩着锃亮黑皮鞋。
常屿看着他,有几秒钟空白与无措,很快他又露出凶狠神情,仿佛浑身毛发全部竖起野蛮小兽,毫不掩饰自己生野而拙劣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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