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蔬菜本身就不好吃，只是你说要营养均衡，
那会儿想，得听你
话。”
“喂。”他垂下脑袋，平淡道：“很乖吧。”
裴书言揉揉冉宇桐手指，没有迟疑地接道：“当然，你
直很乖。”
冉宇桐安静片刻，缓缓将指头从裴书言掌心抽回。
“那为什
会被突然抛
裴书言会说什呢？会答应下课后带自己吃脏摊吗，还是会趁人少时候摸摸他脸，告诉他“会儿哥哥陪你去上课”。
不同时空下裴书言交叠成数个淆乱重影，冉宇桐几次闭眼再睁开，隐约辨认出对方模糊发亮边框。
“这几年，也经常自己弄这个吃。”冉宇桐突然开口。
裴书言愣
下，没想好应接什话。
冉宇桐无暇他沉默，戳着碎不成形鸡蛋接着说：“在学校食堂就要麻辣烫窗口水煮菜，碗半米饭，带上淘宝买好辣酱，搅合搅合就成。后来到R.A实习，就在轻食窗口挑蔬菜，这边有蒸土豆，其他调料也多，比学校吃味道正。”
裴书言强压下心中异样，声音平缓地问：“你想吃什？”
“你愿意给做吗？”冉宇桐难得说句请求：“想吃你做拌饭。”
上回团建送到自己嘴边都不要，这次却莫名其妙只想这口。冉宇桐坐在餐桌旁，望着裴书言在厨房忙碌背影发呆。
“半熟蛋煮得有点老。”裴书言把不太成功两颗蛋盛入自己碗中，略带窘态地笑笑：“好久没弄。”
冉宇桐没应声，像是没什精神般托着下巴。直到午饭上桌时，他才将将坐直身子。
裴书言松着眉看他，轻轻点头，似是听得格外用心。
冉宇桐伸出四根指头：“每周四次，就这吃得有四年吧，但是都没有你做得好吃。”
难能见温柔在裴书言脸上闪而过，只见他放下餐具，小心地覆上冉宇桐手。
“说实话，其实即便是你做，也不是很好吃。”
冉宇桐没有躲，他默认这突如其来肢体接触，只是被裴书言握住后，又不明缘由地苦笑下。
裴书言拌饭是无需再动手成品，经香油充分混合肉菜饭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水嫩鸡蛋虚虚盖在饭上，留着给冉宇桐自己戳破。
裴书言去冰箱里给他拿饮料，趁对方转身功夫，冉宇桐胡乱在鸡蛋上划开个口子，紧接着埋头往嘴里扒拉进口饭。
久违熟悉感顷刻攻破他味蕾，冉宇桐用力咀嚼，喉咙滚动同时落下滴眼泪。
他飞快抹把眼睛，在裴书言回到座位之前，将眼泪擦掉。
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中午，如果时光肯倒转回到四年前，他应该正和裴书言坐在学生食堂二楼，抱怨着为何都念大学，晚上竟还要上选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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