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高荣笑,拍拍自己儿子,“去冲下,不然微微又嫌弃你。”
祁峰老老实实去厕所倒桶冷水,把身上汗和脚上泥冲掉,换身干净背心和短裤。祁高荣拎着从后院地里摘新鲜大白菜经过,朝祁峰眼神示意他去云见微房间那边,祁峰无法,硬着头皮过去。
他是真不会哄人,尤其面对云见微更是手足无措。只要这个弟弟对他瞪圆眼睛或者气呼呼地拧起眉,他就莫名紧张犯怵,生怕人下刻就要哭。这种紧张感大概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过年时候云叔叔带着小云见微来他家玩,云见微哭得叫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别无他法大人把小哭包塞进祁峰怀里,从没抱过小孩祁峰僵硬得宛如抱着颗小炸弹,与把鼻涕把泪云见微大眼瞪小眼,比临到考试前发现自己复习错考试范围还害怕。
卧室门没关,祁峰到门前看眼,就见床上鼓起个小包,云见微把自己埋在里面生闷气。祁峰在门口踯躅半天,后转身离开,回自己房间。
云见微正躲在被子里埋着脑袋掉眼泪,忽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坐在床边,拍拍自己被子。
来到乡下住第周,云见微被他爸放鸽子。说好第个周末就来看他,结果电话里说有事来不,还不敢当他面说,拐着弯让彭玲转告。
云见微气死,拿着祁高荣手机回拨电话给他爸发脾气,质问他爸为什不守承诺,云鸿舟在电话那头道歉也不是,哄又哄不好,低声下气由着儿子发火,保证说下周定来看他,被云见微怒挂电话。
小朋友躲在房里生闷气,外头夫妻俩面面相觑。彭玲试着敲门,“微微别生气啦,你爸爸肯定是真有事过不来,爸爸也很想见你。”
房里安静。彭玲又哄,“微微想不想吃橙子?姨剥给你吃。”
彭玲正要去厨房拿橙子,房门却打开。云见微红着眼眶站在门口,“彭阿姨,祁叔叔,没有生你们气,只是生气爸爸说话不算话。”
他抹抹眼泪,把被子往下拉开角,露出双泪汪汪大眼睛。祁峰捧着个玻璃瓶,递给他。
瓶子里是小束白色雏菊,被制作成干花,花瓣与细小花蕊分明,小簇安静斜靠在玻璃瓶
彭玲蹲下来安慰地抱抱他,“没事微微,下周你爸爸要是还不来,们就带你去找他,好好把他说顿。”
正巧祁峰从外面回来,他被大舅家叫去帮忙锄草和清泥,忙活上午,身汗地进屋,就看见云见微委屈巴巴红着眼睛,爸妈正在安慰他。
祁峰愣,问,“怎?”
彭玲起身,“微微他爸这周末来不,微微不高兴呢,正好你陪陪弟弟,做饭去。”
云见微看眼祁峰,皱眉撅嘴,“哥哥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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