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舟没说话。他似乎在思考什,看着云见微口口吃馄饨,吃得碗里差不多见底。
“微微。”
“嗯?”
“你妈妈出狱。”云鸿舟说,“上个月回临安。”
云见微动作顿,抬起头看向云鸿舟。云鸿舟也看着他,目光沉静,温和,还有些复杂。
临安冬天冷进骨髓,风呼呼地在窗外吹。元旦这天早上,云见微窝在床上睡觉,家里很安静。
他房门被轻轻敲响,门外响起云鸿舟声音:“微微起床吗?”
云见微动动,睁开眼把自己撑起来,柔软被子暖烘烘裹着他,他迷糊打个哈欠,开口,“怎?”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来聊聊吧,爸爸买早饭。”
云见微只好爬起来,洗漱番,穿着睡衣开门下楼,见他爸坐在餐厅桌前等着他,桌上早餐还热着,是他喜欢吃小馄饨和水晶烧卖。
打个电话,沈记念找份打工兼职,元旦不回家。
“房子现在是奶奶儿子他们家住,回去也没地方睡。”沈记念在电话里说。
云见微疑惑:“你奶奶没把房子给你吗?”
“遗嘱里是说给。”
“那他们什意思?抢你东西?”
“她想见你。”云鸿舟说。
云见微无意识地吃进去个馄饨,低下头没说话,嘴里慢吞吞咀嚼。
“你们已经见过面?”云见微问。
“见过次。”
云见微坐下吃早饭,舀起小馄饨吹吹,问他爸,“有什事要和说?这正经。”
云鸿舟笑笑。自从云见微去上大学,虽然儿子有空就跑回来看他,但陪伴在起时间到底是少。他家儿子还算好,没事就喜欢给他发消息,打电话,找他聊天。
“微微长大。”云鸿舟开口,声音温柔,“是不是长高点?”
云见微说:“现在175,长2厘米。”
接着又说,“不过哥也长2厘米。唉,他到底为什这能长?”
沈记念在电话里笑:“没什。毕竟不是亲孙子,是奶奶捡回来。这房子本来也应该是他们。”
云见微简直要气死:“遗嘱是有法律效力好不好!你从小和你奶奶起长大,和她亲孙子有什区别?”
“是这样没错。”沈记念淡淡道,“可不想和奶奶家人计较什,奶奶生前很爱,把养大,这就够。有时候什都没有,也挺轻松。”
云见微哑口无言,只好不再说什。沈记念总是对任何事都不在意样子,有时候云见微甚至觉得他比祁峰都无欲无求,已接近种破罐子破摔状态。
什都没有真会觉得轻松吗?人是社会性动物,如果丝牵挂也没有,又该如何留在这世界上,而不会像片轻飘飘叶子样随风飘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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