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中带煞。”程立冷哼。
“怎会,算命说旺夫。”沈寻抬起头看着他,弱弱地争辩。
“旺不旺夫不知道,”医生笑着插嘴,“但能看出来你是个好老公。”
程立表情僵:“不是她老公。”
“哦,还没结婚?”医生脑中戏份很足,“婚姻大事还是早点定,这年头,找到彼此看对眼不容易。”
李娟感激地点点头,又有些歉疚地开口:“抱歉,连累沈小姐。”
程立摆摆手。懒得提她,提她就头疼。
五分钟后沈寻开门,衣服是穿整齐,整个人仍是浩劫之后凄惨样,仔细看,双腿还在微微颤抖。
程立盯着她,目光如刀,仿佛严厉家长。
她脑袋垂得更低,大有无脸见人自觉。
胸口抽泣声高过声,断断续续,字不成句,仿佛遭天下奇冤。
罪魁祸首怎就成他?真当他是贴身保姆?他工资是她开吗?
委屈哭声绵延不停。他低头瞪着她头顶,双手垂在两侧,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他原本冷面相对,存心要给她个教训,谁知她来这出,化身泪水娇娃。任他腔冷嘲热讽,竟瞬间凝结于胸,再也冒不出丝毫。
真叫人添堵。他无语仰头,咬紧牙关,朝着天花板无奈地闭上眼。
沈寻差点笑出声,秃头医生在她眼里,此刻格外和蔼迷人。
抬眼,却看见某人被噎得面色发青,她连忙低下头,以最大意志力将更大笑容压制回去。
程立瞪着眼前晃荡着几根毛光头顶,口气堵在胸口——这医生哪只眼睛看出他和这个小麻烦精是对?简直庸医。
再转头,某个好伤
薄唇抿,他把横抱起她,大步下楼。
李娟倚在楼梯口,痴痴地望着。
高大背影似山般挺拔,宽阔胸膛挂着小小团,他是她天地,她海洋,任她自在横行。偏偏身在画中之人不知其景之美。
多让人眼红啊,她苦涩地笑。女人最幸运,不就是能有个英雄时时庇护搭救。只可惜,不是人人都能得如此运气。
来两次玉河镇,两次都进卫生院。连医生也成熟人,哭笑不得地替沈寻包扎:“怎又是你?”
谁来替他把胸口这只捎回首都去,他定从此日日朝北方遥遥鞠躬致谢。
再低头,却见她衬衫左臂染抹红,心里顿时软:“好,乖乖,之前伤口都弄裂。”
堂堂铁面程大队,居然沦落到哄孩子。
待到饮泣声渐歇,他叹口气:“把自己收拾下,在外面等你,先去卫生院处理手上伤口,们再回去。”
带上门,他看向站在旁李娟:“这里不适合久留,早做离开打算,找个地方开始新生活。这阵子会让所里民警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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