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
角，七八个孩子在叽里呱啦地念书，有两三个举着书，小脑袋却颠颠
，显然克制不住困意打起
盹。只听声咳嗽，这几个孩子立马睁开眼坐直，声音高度，卖力地念书。发出咳嗽声是名老僧人，大概是他们老师。但这样“警醒”并没有起太大作用，过会儿，孩子们又开始跟小啄木鸟似打盹，有个孩子干脆趴在桌上，不管不顾地酣睡起来。
“先去蒲甘，
也有点事处理。”
沈寻微微怔。
蒲甘，万塔之城。她记得很多年前，巴顿跟她说过，要去那里看看。她想，蒲甘风光他应该已经见到，不知道临死时候，他有没有后悔过当初踏上这片土地。
她靠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眼。这段时间发生事情，就像做梦样，明明才这
点时间，却像几个世纪那样久。
因为舟车劳顿，抵达蒲甘时候，沈寻病倒，高烧不退。半梦半醒昏沉间，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她耳畔低语——寻寻，再给些时间，好吗？
可以打她？
——可以。
在他问出那句话时，程立沉默好会儿，才吐出“可以”两个字，他也没有错过那双深沉黑眸里闪而过痛楚。
其实他也挺纳闷，眼前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三哥，那家伙明明都消停那久，却偏偏栽在她身上。
曾经，他也遇见过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要活姑娘，不过他直不怎搭理，因为麻烦。他连自己明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给别人承诺？可他清楚，程立虽然外表冷硬，但心底很软，所以直让自己背负着太多东西。对叶雪是，对沈寻也是。
她拼命摇头，伸手想要抓住他，却抓个空。
“三叔！”她忍不住喊出声，也蓦然惊醒。睁开眼，视线所及处只是灰色天花板。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间简陋木屋。房间里没人，隐隐听到外面有孩子读书声。
她坐起身，下床时感觉四肢无力，身体还有点虚弱。打开房门，刺眼阳光顿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她下意识抬手挡住，好会儿才适应。
原来她是住在座寺庙后院。她缓缓地沿着走廊往前，午后木地板踩着有点烫脚，直到进寺庙，才稍微感觉到丝清凉。
“瞧你这表情，还是对他余情未啊，”祖安语气轻佻，“小寻寻，觉得你还是放弃吧，不要成为他负担。”
“从来都没想要成为他负担。”沈寻冷冷地回，“抱歉，不想再提他。”
她扭过头，望向窗外苍茫夜色，感觉筋疲力尽。
“行，不提他，”祖安撇撇嘴，“不过跟你说，还不能马上把你送回国。他们会怀疑，所以接下来几天，你得乖乖做伴游女郎。”
“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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