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江渡听得身体瞬间滚烫,她愣愣看着魏清越大步流星地从眼前走过去,男生带起阵风,风里还是兰花香。
好像所有切不好情绪都跟着消散。
魏清越那笃定,他措辞,全是陈述句,不留任何余地。江渡浑浑噩噩地回到教室,身寒气,胸口还是在阵阵发紧。旁边,王京京在做物理试卷,草稿纸划沙沙作响,她找句话,轻声说:
“外面还是很冷。”
王京京淡淡“嗯”声,继续算题,江渡便不作声,她默默掏出份数学试卷,也低下头。
灯光下,江渡处于种明亮寒冷之中,她哭,如果魏清越没有任何反应,她将继续往黑暗寒冷中走去。
魏清越这个人反应,通常跟别人是不样。见到女生哭,他第没觉得尴尬手足无措,第二也没说什最怕你们女生哭你别哭不会安慰人啊云云。
他说:“路上随时都有人来,你要是不想被别人看到,换个地方哭。”
语气软软,沉沉,魏清越认真地看着她。
江渡却羞愧地不行,她以为他在嘲笑她,因为太慌乱,以至于她压根没精力去留意什他说话口气,他真诚表情,这话怎听,都带着股讥诮,客观说,魏清越是喜欢这说话。
晚自习放学后,王京京跑比兔子还快,好像有心晾她,江渡个人收拾东西,到校门口小店买信纸。
这次,买是那种最普通,单位办公用那种信纸,红条纹,学生根本不会买类型。江渡买沓,心想,当草稿纸也是可以。
这封信,却迟迟没写,江渡以为自己永远不再有这样机会,但机会从天而降。可是,如果她写,就等于变相承认,之前那些信不是王京京写,那样话,等于是背叛王京京。
她胡乱擦掉眼泪,掉头就想跑,被魏清越把拉住:“江渡,你跑什啊?”
“没事啦!”江渡想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乐观点,但声线是飘,带着脆弱颤抖哭腔。
灯光照在她右半张脸上,眼睛忽闪,嘴唇上颜色被冷风吹走样,江渡整个人似乎都暂时只剩下半,魏清越看见点点泪斑,这让他心绪空白瞬。
他话锋转特别突兀,语速也快:“你让之前给写信人继续给写信吧,知道不是王京京,但你知道是谁,不会追问你到底是谁,但既然你知道,麻烦替转告她,有什事都可以给写信。这件事,会保守秘密。”
说到这,身后不远果然不知道来哪个班学生,大概也是要往卫生间去,可魏清越这段话说太绕口,太突兀,江渡吃惊地看着他,隐约中,她似乎看到魏清越甚至笑下,他麻利地收尾:“直等她给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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