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愣愣,如实说:“很陌生那类人。”
“怎个陌生法?”
“很聪明,很自信,走在时代前头,满嘴高科技新技术,能侃侃而谈,直往高处走。黄姐采访过很多事业有成人物,他们大都不太年轻,当然,也有年轻,比如你,还做过期知名带货主播。其实吧,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兴奋着什,热闹着什,无法理解这些人。”江渡说话总是慢吞吞,温文,她脸上神情终于让魏清越捕捉到明确疏离感从何而来,淡淡,然而又并非冷漠。
“说到底,太普通,又不爱凑热闹,但对世界还是很好奇,所以做这行,能接触到形形色色人。”江渡发现魏清越那双眼,就没离开过自己脸,她下意识摸摸脸,“你要说说你自己吗?”
“说什?”魏清越明知故问。
他是不是想听。
“比如什?”魏清越跟她并排坐着,他很自然地把手臂伸到她身后靠背上,翘起腿,专注看她,这种姿势把江渡完全控制在他势力范围内,魏清越骨子里是个很强势人。
江渡往窗外瞧两眼,不远处,夜幕下有个卖花婆婆坐在马扎上张望。
她就指指,说:“比如那个婆婆,想知道她在想什,她每天收入多少,她为什要来卖花,是生活拮据呢,还是闲暇打发时间。如果有机会能拍部城市纪录片,就聚焦他们。”
魏清越偏过头,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记得,你跟聊过部纪录片,看,虽然离生活很远,但……”
江渡被问住,她立刻补救:“没什,随便说。”她还是那样,别人不愿意说她点都不强求。
魏清越却继续:“事情,要从头说,会很长,从零七年走时候说起,直到现在,当然,不是什波澜壮阔史诗,有时还算幸运,有时却很操蛋。”
他问她介意他抽烟吗,江渡想想,说你想抽就抽根吧。
魏清越点烟,风吹,烟雾就飘开,散,
“你大受震动是不是?”江渡扭头,下对上他含笑眼,躲闪不及,也就怔怔看几秒。
“但好像也没什触动,就觉得,哦,很惨,这样也还活着,大家都各有各苦,”魏清越耸耸肩,“这个道理早就知道,所以,并没有像你们女孩子那样,那容易流眼泪。”
江渡垂下眼帘,低声说:“是希望看到纪录片人,能得到些力量,也不是说看就得感动地大哭。”
“那再看遍?”魏清越还在偏头看她笑,他轻咳声,拍她肩膀示意她起身,“刚吃完饭,起散散步?”
两人出来,魏清越不忘报仇,又继续刚才她那个话:“什叫你不爱采访这种人,哪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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