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早八点。”
“十二点以后。”
“你是自己过来?”他看着霍瞿庭拿在手里车钥匙,如果没人跟着他,辛荷就能少受点拘束,所以有些遗憾,“位置讲不清,可惜今天不方便,不然可以带你过去,准确点指给你看,它是不卖,你租百年给。”
霍瞿庭在逼仄楼梯间尽量靠后,仿佛辛荷是什令他难以忍受脏东西,闻言道:“哪里不方便?”
辛荷指指自己:“要睡觉,太困。”
霍瞿庭咬下牙根,辛荷知道自己又把他气到,但事实确实如此,现在已经开始头重脚轻,再不老实休息,他可能会昏倒在去澳门路上。
身边陪着是看他比看苍蝇还烦霍瞿庭,这样窘境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等很久吗?”辛荷道,“对不起,出去吃点东西。”
霍瞿庭只是居高临下地把目光落在他脸上,神情晦暗不明。
辛荷等不到他讲话,两人对峙半晌,先败下阵来,笑下道:“记得答应过你什,这次回来,是因为有东西要拿,拿到就走,只是澳门房子,哥哥,你不会那小气。”
“早就跟你说过,别那叫。”
霍瞿庭说得很慢,语调平稳,却带着让辛荷无法承受寒意,他已经两年没有温习过这样对待,这时候就有些仓惶。
“好。”辛荷边说边把门关上条缝,“有机会再见吧。”
霍瞿庭似乎极度不愿与他扯皮,迟缓瞬,才僵着脸拿胳膊挡住即将关闭铁门:“明天过来接你。”
辛荷好心提醒他:“其实你这讨厌,根本不用自己过来,直接派个跑腿不就好嘛,交接栋房产对你来说也不是多大事,件件都过你手,你会有多忙?”
霍瞿庭眼睛里出现点碍于教养才极力克制过鄙夷,嘴角有抹极不明显笑,令辛荷感觉到极大恶意:“怕你,你就自然不同。”
辛荷笑,现在他对于霍瞿庭来说仍然不同,只不过这个要他生则生要他死就死男人说怕他。
辛荷努力笑笑:“好吧。”他又说遍:“好吧。”
他掏钥匙开门,但没有不识趣地邀请霍瞿庭到他蜗居里面去坐坐,弯腰从地上拎起奶茶,手扶着门框对霍瞿庭保证道:“你放心,霍家事,不会掺和。你不待见,等遗嘱读完,肯定不会再来,但你要给要东西,其他都归你。”
说完他补句:“虽然你爷爷也并不会给什。”
辛荷猜测霍瞿庭并不知道自己说“澳门房子”到底是哪栋,此刻看霍瞿庭表情,他明白自己猜得没错。
两年前车祸在夜之间叫霍瞿庭把所有事情都忘个精光,然后被洗脑般对辛荷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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