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应该为此道歉,霍瞿庭把薄被扯到辛荷肩头盖好,手背贴了下他脸颊,没有发烧,过了好一会,低声说:“原谅你了。”
第二天,辛荷醒得有些晚,但霍瞿庭还在床上,胳膊搂着他。
“几点了?”
霍瞿庭说:“九点半。”
辛荷头一扭:“你迟到了!”
U盘里是一些PDF版本的签过字的文件,辛荷对自己的遗体做了非常严密的安排,只要他一死,所有的脏器都会得到严格的保护,并且处置权在霍瞿庭手里。
他在那封不像样的道歉信里教唆霍瞿庭拿着它去找急于换肾保证健康的辛或与谈条件,以便在合作中得到好处。
霍瞿庭想了一下那种可能——如果辛荷真的死在那天,这份文件又被单华带回给他,或许他真的会这么做。
辛荷睡得不熟,霍瞿庭弄他了几下,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再次睡下,辛荷缩在床边,只占很少的地方,也很安静,似乎怕霍瞿庭又发起疯来,还要折腾他。
出个信封。
信封上印的抬头还是辛荷做手术的那个医院的名字,很薄,只在底部有一个硬的小东西,像个U盘。
单华递到他手里,霍瞿庭说:“你看过?”
单华道:“那时候你们闹成那样,我不可能不看。”
过了会,他又说:“其实没看。我知道他害不了你,害自己还差不多。”
霍瞿庭没说话,辛荷从他怀里爬起来的时候,牵扯到腰和腿根酸痛的地方,想起昨晚那一通折腾,脸有些红了,嗫糯道:“起床,我要洗漱。”
霍瞿庭一言不发地带他去洗澡、换衣服,辛荷已经比较熟练了,所以动作很快,霍瞿庭不耐烦地催了他两
但是霍瞿庭凑过去,胸膛挨上他后背,把他抱着,他也没表现出怎么害怕,只拿手摸了摸霍瞿庭伸过去但并没有实压着他的大腿,带着微弱的哭腔说:“可以睡了吧。”
“不道歉吗?”霍瞿庭用不是很严厉的语气低声说。
辛荷道:“什么?”
霍瞿庭没说话,似乎他也没想出辛荷该为什么道歉。
“对不起。”辛荷迷迷糊糊地说,“打碎了你的杯子,对不起。”
他开门上车,抬手碰了碰副驾上睡得很乖的人的脸,冲霍瞿庭扬了下下巴,“走了。”
霍瞿庭在书房拆了本就没封口的信封,可能辛荷也没想过这个东西可以保持神秘地到达霍瞿庭手里。
他先打开那张没写几个字的纸,发现并不是什么剖白,反像是一封道歉信,因为辛荷写了很多个“对不起”,但又没说因为什么而“对不起”。
四五行之后,在末尾写了句话,说:希望能补偿你一些,我也很后悔,所以少恨我一点吧。
字迹不是很整齐,“后悔”的地方原本写的是“痛苦”,被他胡乱划掉,然后改成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