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儿子是是个病秧子,前两日买个儿媳来冲喜,谁料那病秧子本就身重病在床,挣扎精神折腾这回,竟在新婚当夜就命呜呼。
这老妇人便将此事都责怪在儿媳头上,说是她带来霉运,活生生将她儿子给折没。
如今正将那儿媳关在家里,准备让宋玄做法,化劫解煞来。
宋玄听那老妇人絮絮地抱怨好些时候,又批八字瞧手相,算好些阵子卦,才作出副惊讶非常样子:“老夫人,您这儿子不得呀!”
那老夫人正伤心呢,冷不丁被说愣:“怎
可真要说他是骗子,他说那些有应验,若说有些事情是能从人外表看出来,有些却是万万看不出来,偏偏宋玄却都能说准。
有时姬云羲存心试探,宋玄却敷衍:“公子只把当江湖骗子就是。”
如此说,姬云羲反而更有些好奇。
这院子里只有两人,姬云羲又操劳不得。因此宋玄除算卦,还要顾着些做饭打扫俗务。
他便干脆在门外贴个条,言明天只算三卦,众人反倒更觉得他有本事。
仿佛那夜血光戾气都是宋玄场梦。
“比谁都好奇,又怎会看不惯。”姬云羲神色柔和。“再者在这房里下不得床,横竖也是无趣,倒不如听听。”
他如今去玉冠锦缎,穿身宽松白色麻布衣裳,长发在背后用发带微微束起,眉宇之间也少见戾气,瞧着就好似那山间隐士少年,反而更顺眼些。
时间宋玄竟也不好再拿话挤兑他。
经这出,宋玄便当真在这巷子里做起巾门生意,那陆老六买蒜足有男子拳头那样大,高高地挂在宋玄门前。
所谓人性本贱,大抵如此,物品越是稀少,便越觉得好,来寻他算命人就更加恭敬起来。
姬云羲愈发地摸不清宋玄底细。
说他真是先知,他私下却身市井气,浑身上下除那皮囊,再没有什能沾上“仙”字边儿。
可若当真说他是个市井骗子,他又太过于玄异。
就这样修养几日,姬云羲总算能下床来走动二,便听宋玄正在外头给个老妇人解惑。
从此便陆续有人来求他算卦。
宋玄在这北地几城百姓之中也算是有些名声,号称十卦九灵,哪怕在安定城蛰伏许久,倒也有不少人记得他宋半仙名声。
求姻缘,求子嗣,问官运,算吉日,卜凶吉,甚至还有请他捉鬼除妖,或是询问他延年益寿之法。
宋玄早就自有套坑蒙拐骗胡话,只是那姬云羲在屋里头听多,竟越发分辨不出宋玄深浅来。
有时姬云羲觉得他有些神通,可听听他说那些话,含含糊糊,神神道道,与江湖骗子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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