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哭。”宋玄转过头去轻咳声。
想容确是个绿林好汉似姑娘,可也确实心肠软。他当初想要出去游历,却不肯告诉想容,就是害怕这个外表彪悍姑娘因为离别,在他面前掉金豆豆。
想容没想到竟问出这个答案来,哪里肯承认:“你个无情无义负心汉,也值得老娘为你掉眼泪?谁给你脸?”
宋玄笑着附和:“想容姑娘说是,姑娘响当当条好汉,怎会为某个神棍落泪呢?”
想容见他附和,又觉得自己受到敷衍,忍不住又给他拳:“说真,绝对不会为你哭。”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连想容这条线都要想起来。
方秋棠绝对不是像看上去样云淡风轻。
可这家伙要面子,嘴又硬,哪怕再不安,也绝不会对宋玄吐露半分,只会在酒后骂两句季硝罢,要他诉苦,却是断然不可能。
宋玄有心帮他,只是他这声“宋先生”,也不过是八门中博来名声,人家高看他眼,是怕他找麻烦。至于商人之间人脉,他却是半点没有,总不至于逼着人和方秋棠谈生意。
倒是想容,却是不声不响地将这件事情做。
于宋玄这个纽带,是以当宋玄离城,方秋棠也从没想过向想容求助。
可想容却记得他。
宋玄曾经跟他开玩笑,说想容这姑娘从根儿上就是个绿林好汉,你对她有分好,她就能惦记你十分,你与她喝过碗兄弟酒,她就当真能为你豁出命去。
方秋棠曾经当他言过其实,可如今瞧见,却发现宋玄说是真话。
“愣着干嘛?人都给你请来,还不进去?”想容瞪他眼。
宋玄连连点头:“是是,你说都是。”
这头两人旧友重逢,时聊热络,便站在游
可见想容虽然从气质到行为都透着股彪悍气息,却终究是有几分女孩子细腻。
他眼见着方秋棠进去,低声说:“劳你费心。”
“他跟老娘客气,你也跟着客气?”想容轻轻给他拳,语气中已然不见怒气,却犹带三分埋怨。“你可得给交代明白,当初声不响地跑出城去,怎连个信儿也没有?你又不是姘头,难道还会拦着你滚蛋不成?”
宋玄苦笑:“……也不是。”
想容柳眉倒竖:“那是因为什?”
方秋棠瞧她半晌,终是低低地说句:“多谢。”
这才走进房里去。
宋玄嘴角忍不住露出个弧度来。
他心里明白,这些天方秋棠虽然面上还是嬉笑怒骂如常,对生意却是紧张要命。
哪怕他再不喜欢方家,这世上与他有血缘关系人也终究都走,手带大季硝站在他对立面,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生意也化作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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