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肮脏地板上,身下铺垫着几件警探大衣。沉着稳重邓肯·弗罗斯特医生俯身诊视埃勒里。奎因探长脸色像浮云样白,像瓷器样冰冷、严厉、脆弱,站在医生后面,两眼眨也不眨,紧盯着埃勒里那毫无血色面庞。没有个人开口;甚至围绕着房间中央地板上那个朝埃勒里开枪形状可怕死尸人们,也不说句话。弗罗斯特医生扭过头来。“枪法不准。他没什事。肩头受点皮肉伤。喏,他醒过来。”探长总算松口气。埃勒里眼睛稍稍睁睁,阵疼痛又使眼睛闭起来,他伸手去摸左肩,摸到绷带。探长蹲在他旁边。“埃勒里,好孩子——你没伤着什,自感觉怎样?”埃勒里强作笑容。他挣扎着站起身子,旁边有双温柔体贴手搀扶住他。“咦!”他惊奇地说,“你好,医生。你什时候来?”他朝四下望望,目光与黑压压群默不作声警探们交接在起。他蹒跚地朝他们走去,韦利警官站在旁,像个孩子似喃喃有辞,表示歉意。埃勒里用右手抓住韦利肩膀,紧紧靠住他,朝地板上那具尸体望去。他眼中没有胜利神色,有只是深沉哀愁,这种哀愁与电筒光、灰尘、冷漠人群以及黑沉沉暗影,茫茫然混成片。“死吗?”他舔舔嘴唇问道。“四颗子弹穿过内脏,”韦利叽哩咕噜地说,“早就该死啦。”埃勒里点点头;他眼光转,转到两幅摊开着油画上,两幅画依然可怜巴巴地躺在刚才被人所放置灰堆中。“好吧,”他毫无幽默感地苦笑着说,“们总算找到它们。”说到这儿,他再次朝死者望望,“你失算,你非常失算,先生。你像拿破仑似,打赢每仗,只输最后仗。”他对死人睁开着眼睛观察会儿,打个哆嗦,转身看见探长就在自己旁边;矮小老头子正用鹰隼似眼神望着他。埃勒里淡淡笑。“好吧,爸爸,们现在可以把可怜诺克斯老头儿释放。他自愿作次牺牲,总算没有白搭……真正凶犯,现在乖乖地躺在诺克斯房子地板上灰堆中。整个儿事件,全是这只孤独狼干——敲诈犯、盗窃犯、杀人犯……”他们块儿俯视着这个死人。地板上死人,也如同活人样跟他们对视着——那阴森可怖脸上,确实挂着再也不会消失狰狞冷笑——此人就是地方副检察官佩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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