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像个流浪汉,坐在马路边上剥着昂贵金箔巧克力纸,每张重新压平再收起来。原来是杰哥买,留作纪念,19岁生日礼物。
匆匆行人仿佛与他无关,薛业笑着嘬手指头,谁说舔狗舔到最后无所有?自己不仅把杰哥舔弯,还应有尽有。
范万国气得说不出话,只有拐杖噔噔噔敲着地面。陈启匆忙扶住他,给教授顺后背。
自己小看这个孩子。陈启回忆着,原来祝杰根本不想和姥爷妥协,或者和解,他干是多少人不敢干,彻底脱离原生家庭。
太艰难,多少事业有成人都不敢干,他还是个大学生怎敢?
“真没用,别治,从来没变过。”祝杰慢慢地朝后退,看眼特护,又看眼陈启,“照顾好姥爷,还有妈。”
说完他转身开拔,用最快速度向着应该去地方跑。心率在过速,耳洞里有脉搏声,他把所有缠绕他、纠缠他过往全部扔,换个自由身份,去找那个笑弯眼睛叫他杰哥男生。
淡地告诉他,“该回家。”
“范教授马上就到。”陈启拦在门口。正说着,范万国拄着拐杖到,狠狠地戳下地面,声音大到祝杰心脏紧缩。
“胡闹!”病房里有监视,范万国看出外孙在和女儿告别,“你这孩子为什就不听话!为什不明白们苦心!”
“是同性恋。”祝杰仍旧很平淡,“高时候喜欢上薛业,别治,治不好。”
“能治!说能就能!”范万国浑身战栗,“你不要和你妈个脾气,以前你不是好许多吗?你说还想试着交女朋友……”
薛业坐在南校区某个休闲椅上,块接块剥巧克力。路边经过女生抱着大捧玫瑰,他才记起来今天日期。
2月14号,情人节。
又是情人节啊。薛业把巧克力嚼碎,怀里还有大盒。他不知道自己猜对不对,也许高中三年,杰哥从没收过女生巧克力,每年都是他花钱给自己买。
专门买给自己生日礼物。薛业又塞块,很苦,可是再苦他也吃。来这是杰哥买,二来这盒非常贵。
订制礼盒,差不多是部iPhone手机价格。吃光它。
“假,从没喜欢过女生。”祝杰朝陈启伸手,要他手机,“姥爷,别治,没用,点用都没有。你治三年多,还是喜欢薛业。”
范万国瞪大眼睛。
“以后也不可能结婚,更不可能为生孩子找女人。看着妈和爸天天吵架就知道自己结婚下场。”
“小杰!”
“逼死妈,不是她搞同性恋。”陈启不动,祝杰也不要手机,“姥爷,你别治,点用都没有,你再厉害也治不好个根本不存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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