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焰低着头,窗外冷光勾勒他骨骼,侧脸线条很硬。手指轻轻点着信笺,他轻声说:“不明白。切都结束,他为什反而不愿意等……那些人已经付出代价,他再等等,会看到个越来越好世界。”
罗望舒感到泪水在眼睛后灼烧,从眼睛后面流入肺腑。他清楚。他知道周焰也清楚。
这个男人不是不愿意等,而是已经等到他所求。就像这个房间,看上去明亮干净,住在这里人却不曾走出过真正黑暗。等待是最没意义事。或许对亚父而言,他生命在某刻已经结束。在那刻之后,他日复日等待个答案。
现在他得到答案——罗望舒轻轻推开周焰手指,看到信笺上漂亮而认真两个字:“谢谢。”而千钧重两个字背后藏着千言万语,却是难以解读。
罗望舒不忍看,他转过身,猝不及防对上双黑眸。
几年前被大雨淋湿眼睛少年。
“没事,没事。”罗望舒亲吻他发顶,捂暖他双耳。
“嗯。”周焰在罗望舒腰上拍拍,示意他放开,“叶女士情况怎样?”
“很复杂,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罗望舒目光黯下,与周焰并肩走着,“你父亲……”
周焰父亲比他更早到亚父家中,有段时间情绪崩溃,周焰赶到后冷静下来。中午宪兵和律师都来过,上帝之眼人也来过,他们走后,周焰父亲很疲惫,就躺在他亚父那间房里。
周焰父亲不知道什时候醒,无声地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他骨架比周焰消瘦许多,没有年轻结实身体,但在神态样貌上与周焰很相似。
周父与罗望舒对视,愣下后很快拉扯出个笑来:“你是望舒吧?周焰很早就跟提起过。”
罗望舒万没想过第次跟周焰父亲吃饭会在这
周焰出门前,他在那间房里睡着。
周焰亚父房间出乎罗望舒意料,看上去十分简单,却整洁明亮,似乎比外面世界还更明亮。床上趴伏着个人影,盖着薄薄被,他成整个房间里最灰沉色调。罗望舒知道,那就是周焰Beta父亲。只看个侧影,罗望舒就感到难受。
罗望舒转头看向周焰,周焰却示意他没事,只要轻声些就好。罗望舒转过目光,再次打量房间。
桌上摆着几样绿植,还有手工摆件,柜子上摆有线香,书柜里塞满书。阳台窗已经关上,雪白窗帘安静垂着,好像从来没有翻飞过。这样房间,任谁都会觉得主人是个平静乐观,有生活态度人。让人难以相信他就这样走上阳台跳下去。
房中切,越是明亮乐观,越让人窒息压抑。这里曾经有个男人,将自己世界打扮得明亮干净,灵魂却最终也没走出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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