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见陈慧听得津津有味,还隐隐有些崇拜,说得就更起劲。不过,除从小公公嘴里听来不知真假话,更多就是李有得六岁前进宫前事,进宫后事她没有亲眼见着,自然无从说起。李有得六岁前事其实没什价值,可陈慧依然听得全神贯注,那是李有得过去,是他无法抹去部分。在冯氏嘴里,李有得自小就是个调皮捣蛋小子,不过他爹娘相继离世后他便安静下来,再不复过去闹腾。
陈慧忍不住想,六岁前那些记忆,李有得还能记得多少?失去父母,接受那充满痛苦和危险刀成为名小小宦官,他又承受多大痛苦,而如今还能记住多少,还会被伤到多少?
等冯氏终
:“那家人可真够没良心,拿着自家儿子断腿换来银子,整日里吃香喝辣,就给那小公公日碗稀粥,那小公公跟家小桩般大,碗薄薄稀粥哪够喝,那是要活活饿死他啊!”
“好惨啊……”陈慧接句。
“可不是嘛!”冯氏道,“那家人真是被狗啃良心啊!不过也是从那小公公嘴里,知道小侄子出息事!亏得那小公公晓得这侄儿旧名,否则又哪里认得出来啊!”
冯氏是脸庆幸,而陈慧则在心里替李有得感慨番,他这运气也太差点,要是没那小公公事,他六岁进宫,改名字又长大变样貌,谁还能知道他原先是谁?
“婶子,您儿子和公公,哪个岁数大?”陈慧问道。
冯氏道:“那还是小桩大半岁……唉,说起小桩就愁啊,都二十八,还没个贴心人,哪像小柱,有这大院子,还有这多下人,当公公还能娶妻,可真是享福哦!”
陈慧脸上笑容差点没有绷住,她把这叫做享福?那她怎不把她儿子送进宫去啊?
“公公如今看着是挺风光,不过这暗地里嘛……”陈慧面上阵忧色,但在注意到冯氏若有所思神情之后,她立即说,“算不说这个。听公公说,他小时候也吃过不少苦才有今日,冯婶子遇见那位小公公,听来似乎跟李公公是差不多同期入宫,看着他似乎知道公公从前不少事呢!”
“那可不是!”冯氏谈兴正浓,陈慧故意顿顿那时异样立即被她抛到脑后,她忙道,“听说呀,小柱刚进去时候还叫小柱,是十来岁时改名字,还有啊,他还拜个挺有本事师傅!可惜他那短命师傅死得早,不然他如今说不得还能爬得更高些!”
“婶子说得对!”陈慧连连点头,都司礼监秉笔太监,再高他还想爬到皇帝头上去不成?还有个王有才在旁虎视眈眈呢,哪就那容易再进步,只是这种话,她却是绝对不会跟冯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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