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朝旁边挪挪。
“你绝望得惨不忍睹。”他说,“离远点,传染怎办!”
拉铁朝他傻笑,脸也不为攻击而生气,简直就是个大写悲剧,
“攻击心脏呗。”夏天说。
“脊椎也行。”白敬安在旁边说。夏天看他眼。
“腿上现在还有疤呢!”拉铁说,拉开裤角展示伤口。
从他那副欢快语气,看不出伤口这吓人,深可见骨,咬掉半个小腿肉,简直叫人不忍心看。
夏天注意到白敬安右腿颤抖下,无意识收回来,把手放在上面,指尖有些发抖。这动作很隐蔽,但是夏天知道,那是严重旧伤反应。
:“只在电视里见过地狱犬,下城真有人养那种东西吗?不长毛,有三个头,还吃人?”
“主要是为看家护院。”拉铁说,“你说是高度变异种,只有有钱人养得起。下城到处窜其实都是些又瘦又畸形杂种狗,生得到处都是,天天被斗狗场追得没地方躲,他们逮到,就注射变异药,然后放到场子上看它们杀来杀去地玩。”
“斗狗场?”医生说。
“它们注射后会狂性大发,长得像小牛那大——”拉铁说。
夏天听着他说,觉得真是亲切熟悉。
有些伤即使看上去治好,某部分却会始终留在你身体中。在半夜梦醒,或是紧张时刻,又或就是切正常闲聊时,某种冰冷灰暗东西会突然出现,告诉你事情这辈子也好不。
“在下水道躲半年,”拉铁接着说,“靠吃垃圾过日子……”
“让猜猜,最后你也没吃到块饼干。”夏天说,“你那个朋友点事也没有,你找到他时他很惊讶,说他惊险地逃过店主追杀,但以为你已经死。他很高兴你活着,可你现在最好离开他家,因为你是全区通缉犯,他可不想受连累。于是你只好背井离乡,转行去地下角斗场。”
“知道那种语气,你当是白痴。”拉铁说,“但拉斯是个好人。地下角斗场很糟糕,但活下来,来到这里。”
他还比划下,好像这是啥天堂般好地方。
那种廉价高度变异药剂又叫明星药,杂货店里块钱支,十块钱打。注射后,这些狗皮肤会变得坚硬如革,流着血红涎水,像是内脏里血。有时还会长出畸形新头,简直是集猎奇之能事。
变异后狗只能活很短时间,它们很少吃东西,总想杀死什,这种欲望会掏空它们,那些人就看它们厮杀取乐。有时会压胜负,更多人只是来看。
夏天小时候还接过处理狗尸活儿,真是件噩梦样工作。
拉铁继续向夏天讲他悲惨故事。
“它咬着腿,往外面拖,有两个头,你简直不知道该怎动手——”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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