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小叔叔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里的内科医生和俞尧认识,姓裴。裴大夫皱着眉头说俞尧平时胃就不好,问他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的。徐太太在场,徐致远慌得就像一只被雨淋了耸下羽毛的鸡。但是俞尧只是在她面前说,碰到地痞无赖了。
徐太太心疼坏了,一边嘘寒问暖地给他倒热水,一边问他见没见到那些小流氓的脸,她这就去报警。
俞尧摇了摇头。而徐致远始终没有敢去看他。
”徐致远发懵完了才发现一直安静不动的俞尧有些不对劲。他的嘴唇发白,手好像一直在蜷缩之中护着腹部。
徐致远也顾不上,bao露和解释的问题了,连忙问:“你怎么了……”
俞尧不说话,徐致远胸中莫名其妙的火气噌得上来,他慢慢将俞尧背起来,环问四周道:“怎么回事!”
这些人暗暗相觑,终于有个人嗫嚅着:“刚才巫小峰打他肚子了。”
“你……”乌鸦急忙解释,“不是,他刚刚他乱挣我就轻轻碰了他一……”
徐太太是个活泼开朗的中年妇女,他提起俞尧来时总是滔滔不绝,仿佛这个漂亮的小青年才是他的亲儿子。她夸俞尧年纪轻轻地就在什么研究院做事,什么物理高能又粒子的,反正徐致远都听不懂——他越是听不懂,徐太太就越是恨铁不成钢,她拍了拍徐致远的铁脑袋,为这个真正的儿子前途发愁,聊到尽兴时忽然灵光一闪,问俞尧介不介意给他当家教,和小提琴一块教着。
徐致远以为这些高级的知识总是和白大褂以及老男人挂钩,而俞尧像是晶莹剔透的玻璃,被雕成了养在手心的金丝雀,精致又脆弱,只适合被温柔的艺术和文学呵护。他这重身份是徐致远没有想到的。
他抬起头来看他的小叔叔,或许是心怀愧疚与期待,他并没有去阻止母亲的提议。
但是俞尧垂着长长的睫毛,声音里不起一丝波澜,说:“我不再教他了,小提琴也是。”
“你他娘的跟我保证什么了?不是说一定没事么!”徐致远单手拽来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乌鸦干瘦的小身板被拎起摁到墙上,险些摔倒,被吓得不敢说话。
但徐致远顾不上朝他发怒,背着俞尧去医院了。
徐太太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个管家和下人看着她一脸懵然。她的惊喜和热情扑了个空,心里正埋怨儿子中,见到徐致远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