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尧给他个五字评价:“你,过于顽劣。”
“……”徐致远胸膛里雨轰隆下起来,他愣会儿,嗤笑声道,“你早说烂泥扶不上墙呗。”
徐致远放开他手,心中憋着狂风骤雨。想要这算,又升腾起股不甘心来,却又因理亏找不到反驳地方而难受得要命,他攥攥拳头:“……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伤你。”
俞尧不说话,此刻二人之间像是有片沉静死海,徐致远在里面溺水,紧紧地抓住乌鸦
“你是长辈,不能跟小辈置气。”徐致远低着头,既不肯放弃,嘴上又不想认输,“……你怎能这样。”
俞尧说话声总是平淡温柔,就算是责备和不满,也没有真凶狠过,让人想起些温顺动物,徐致远觉得很好听。他用这种对徐致远毫无威慑力语气,又重复遍:“出去。”
“不出去。”徐致远道,“打可以,不能赶。”
俞尧只好放起照片自己出去。徐致远胸中像是塞场乌云,雨要下不下,憋得人难受。他跟着俞尧出去,下楼,赶在他出门前握住他手腕唤声“尧儿”。
俞尧不解地看着他,徐致远乖巧道:“你不愿意听这个叫法,那喊你小叔叔。”
艳色彩无能为力。
徐致远看到个抱着鸟儿小少年,他正笑得开怀,漂亮五官都舒展开来,叫人看也会忍不住嘴角上翘。徐致远从他清秀眉目中能捕捉到些影子,这是俞尧。
徐致远慢吞吞地看两沓照片,也不知情出何处,或许是因小俞尧笑容而起——这些鹤就像他在醉熏之中听到小提琴声,对他有着种神秘至极吸引力。就像他知道这相片后面有种生命力正在鲜活着、绽放着,只是被黑白蒙上禁锢。
他明明没有见过,直觉却冥冥地告诉他,这被蒙住色彩定值得世人去洇染,去栉风沐雨,夜以继日。
徐致远看得入神,全然没有发现俞尧走进来。
徐致远抓紧他手,在小姐堆里鬼混艺术中没有写有关如何挽回招数,于是他此刻被打回原型,只好搜罗出浑身解数,只干巴巴地说,“……你别不教。”
俞尧道:“你不想好好学。”
“知错就改,以后保证不犯浑。小叔叔,你心最软。”
听他恳切保证,俞尧还是轻轻摇头。
徐致远急,眉头拧得像是老叟发愁八字眉,他问:“为什。”
俞尧敲敲他面前桌面,惊醒徐致远。他轻轻地将徐致远手中照片取来,在桌面上卡几下冲齐,温声道:“出去。”
徐致远手指蜷缩,道:“你说可以随便参观。”
“没有对你说。”
徐致远讪讪道:“你生气。”
俞尧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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