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湖的小亭子平时常有人来,但正好是上课时间,空空荡荡,唯独二人对坐。
被拎出来的傅书白趴在石桌上,听完之后一伸手指,说道:“没办法了,你干脆今晚上就跟俞老师坦白吧。”
徐致远立即道:“不行,我……”
“不行也可以,那你的形象在俞老师眼里就会是一个心里有别人还跟他搞语言骚扰,行动暧昧,还美其名曰为正主练手的……”傅书白比的手指在半空摆来摆去,最后指着他说,“……混账东西。”
徐致远:“…
老板说道:“他在淮市潜了十几年,收集了无数关于淮市经济、交通等等资料数据,几年来陆续上报,做出了不少贡献。他混入工部局和淮市高层的圈子之后,得到情报消息对于组织的备战更加的重要了。他在半年之前说,自己可能发现了淮z.府暗中向内地转移军火的记录以及与外洋的交易。但……那也是他最后一次传信。”
“组织收到他说的情报了吗。”
老板摇头。
“还望您多留意他的事,”俞尧若有所思,将银元放到了桌子上,笑道,“谢谢您了,这是书钱。”
老板也朝他笑,最后留了一句:“最好让吴桐秋远离他大哥在吉瑞饭店的那个朋友,他有问题。”他低声说,“吉瑞饭店的投资人里有冬建树的名字。”
好吗?看你眼睛都是红的。”
俞尧的手指在书皮上一滞,好一会儿,他用指弯蹭了下眼角,朝老板笑了一下,温声打趣说:“没,只是昨晚批了些学生作业,这是给气的。”
老板哈哈大笑道:“现在教这群小年青可不容易,您这脾气和善,要换了些骨头硬的老先生,保不准一周要抓七次安神方。”
俞尧忧愁道:“我也快了。”
“您要往好处想嘛。”
俞尧心惊了一下,点头。
但老板又叫住了他,俞尧回过头来时,老板指着眼睛,发愁道:“还有,您可别不把我刚才说的注意身体当回事啊,就算是为了学生也得好好休息,我这靠近了才发现,您这眼里血丝是真多。”
“……好。”俞尧谢了他的关心,尴尬地笑了笑。
……
暗潮汹涌之外。
老板将俞尧递来的书包起来。俞尧看着他动作,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板,吴深院的事。”
老板笑容不减,一边包装一边道:“确认了,吴深院是我们同胞会的社员。”
俞尧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很快就恢复常态了。
“他比你入会的时间还要早,一直在淮市收集情报,身份也只有北城的重要成员才知道。我一直也不知晓。”老板道,“受你提醒,我经过了会员的多方验证程序,确认了他的身份,也上报了他失踪的情况。”
“他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俞尧道,“组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