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说这话又是长嫂。
侯夫人便只得皱眉,道:“长嫂不要想多,待瓒儿回来,再去问问……”
大夫人却冷笑:“有什可问,难不成还会讲瞎话诓你?”
侯夫人紧紧锁着眉头,还未开口,卫瓒便挑帘,径直走进去。
大夫人便闭嘴,犹疑着该不该在他面前提这些事。
丫头见他无故发呆,又小声劝声:“二爷不爱应付,便避避,省得让她占辈分便宜,还要说嘴。”
卫瓒却将那眼中神色收起,笑着摆摆手,刚到门口,便听见里头大夫人在那絮絮道:“是来寻你评评这个理,那兄弟两个平日把瓒儿兄长似敬着捧着,好端端却让他打出门儿去,这些下人都看着,还有什脸来上你门。”
他母亲向来温和,只端着茶笑说:“大嫂这是什话,孩子玩笑罢,瓒儿平日里最疼兄弟们。”
大夫人却道:“按理说,家那两个皮糙肉厚,吃些亏也就吃,只是若是让京里其他人知道,倒要说咱们小侯爷不恤兄弟,是个冷血无情。”
侯夫人闻言便冷脸色。
沈鸢到底是没让他送,自顾自爬上马车去,卫瓒在学里也不大呆得住,早早告假,回府去拜见母亲。
却在侯夫人门口,瞧见几个丫头在那冲他使眼色。
个压低声音道:“大夫人来,您且避避。”
这头说大夫人,也就是卫三卫四两个母亲,他该喊声大伯母。这些年仗着辈分和出身要金贵些,没少来给侯夫人添堵。
以至于丫头们都不大爱见这家子。
他神色疏懒,自随意行礼,大马金刀搁那儿坐,仿佛没意识到她们先前说什似,开口就说:“母亲,卫三卫四将那沈鸢推水里去。”
“他们两个不知轻重,将沈鸢书页撕,水也不晓得是淋
自打卫瓒跟父亲去过次边关,立功回来固然是好事,只是年少成名,外头时常有人编故事瞎话来传。
开口闭口,便是碎脑袋、撕手臂,说得很是骇人听闻,竟落个残忍狠辣名声。
京中好些孩子都避着卫瓒走。
这次话传出去,还不知道是个什说法。
卫瓒眼下年纪小,还不在乎,往后进官场,说亲成家,都是妨害。
他年少时,虽不爱应付这家子,却想着避避便罢,平日里还是如亲戚长辈般对待。
谁知后来他身入诏狱时,只有母亲因病得以幸免。京城局势大乱,大房家想逃出京去。甚至打起侯府银钱主意,带着好些家丁仆役、来靖安侯府打砸混闹。
母亲先是丧夫,举家入狱,又逢这样恶事,自此病不起。
当沈鸢千辛万苦将他从狱中捞出时,他甚至没来得及见母亲最后面。
至死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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