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下巴,笑着问知雪:“你家公子这些天筹备秋闱,是不是又要两三更才能睡?”
知雪眨眨眼睛,也不答他,就嘀咕说:“小侯爷当松风院都是怜儿呢。”
松风院也就怜儿个傻。
剩下都是什主子什姑娘,个个儿都快成精。
知雪看他眼,半晌眼珠子转,试探似说:“看在沈家那事份
“做梦。”
将书往卫瓒脸上扔,人便走。
瞧着背影,竟有几分说不出气急败坏。
卫瓒脸上盖着那书,如梦初醒似,却越发忍不住笑。
——他觉着自己还是有些毛病。
其实想好阵子,时想,沈鸢竟连亲个嘴都能给亲肿,往后可怎得。
时却又心生喜悦,沈鸢是断然不可能让旁人这样碰他,独独他在沈鸢心里头不样。
这般胡思乱想,自然不可能把沈鸢叫醒,提醒他露痕迹。
如今见这唇上肿还没消,鬼使神差,又轻轻揉几下,仿佛还带着昨夜饱胀和氤氲。
越发心尖酥酥痒痒。
眼,瞧着跟咱俩私相授受似,”卫瓒说着说着,便知道沈鸢哪来气性,坐在那儿挑挑眉:“被发现?”
沈鸢不说话。
卫瓒笑意却越发深:“怎发现?”
“是早上走得晚,还是……”
他指尖轻轻擦过沈鸢微肿红润唇。
明知道沈鸢是个吃软不吃硬脾气,偏偏就是爱惹沈鸢恼火,爱见他在他面前绷不住脸红羞涩。
还觉着可爱异常。
越是见沈鸢副君子内敛做派,越是想欺之以方,可见他天生是有些混账。
他在亭子里头坐着,正逢着知雪那小姑娘过来,将大毛二毛领回去吃饭。
见他,便神色古怪起来,人也不走,却是想说什,又说不出来模样。
沈鸢见他这样,便忍不住又踢他下:“你瞧见,就不能跟说声。”
“早上……”
沈鸢想起自己还在那似模似样装得若无其事,却被句话戳穿,连话都说不利索模样,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头,连回忆都不敢多回忆。
卫瓒见他这样子,目光渐渐幽邃,隔会儿,却是喃喃说:“瞧着就瞧着,往后……还有别呢。”
听着“别”两个字,沈鸢登时恼羞成怒,冷哼声。
便见得沈鸢下涨红面孔,桌下轻轻踢他脚。
卫瓒这下是真笑出声来,睫毛颤颤,却是声音几分哑:“原是这让她们瞧出来。”
沈鸢便维持不住那淡然自若做派,下面露窘迫,瞪着他道:“你早瞧见?”
卫瓒早上就瞧见。
沈鸢五官本就艳,这宿过去,唇被他蹂躏得微肿,海棠春睡似景致,他若这都瞧不见,岂不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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