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说:“晚上叫人来查你,要让发现你熬着——沈折春,你就等着咱俩事儿露馅吧。”
这回卫瓒没顺着他,敲敲桌子,淡淡说:“听着没?”
沈鸢没好气地撇过头去,冷道:“听着。”
卫瓒瞧着他应,这才淡淡勾出个笑来。
沈鸢这晚上慢腾腾吃碗米饭下去,又灌碗汤,饭后点心也吃许多。
“秋闱三天,春闱三天,这样折腾着,怕你病得爬不出考场门。”
届时只要进贡院门,便要在那狭小号舍里头苦熬着,三天考三场,吃食只能带些不易腐坏点心干粮,年年科考都有病倒在考场上,甚至还有熬久,命呜呼在里头。
沈鸢却是有意看他半晌,轻哼声:“到时候让照霜在门口候着,到时候万出不去,便让她把背回来。”
卫瓒不自觉撇撇嘴角。
也不知是不是先头听沈鸢说过太多照霜事儿,如今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大服气。
什罪大恶极浪荡事。
卫瓒心里不自觉就酥软下,越发不愿沈鸢这模样给旁人见着。
便同周围侍女道:“你们下去吧,跟你们公子说会儿话。”
等姑娘们都走,沈鸢才稍稍平静下来,不情不愿又坐回来,拿起筷子来,却连夹菜时连指尖都粉。
卫瓒说:“这回能吃得下?”
卫瓒瞧着差不多,才懒洋洋抱着胸,也学着沈鸢样儿,桌下小腿轻轻挨挨他小腿:“送回去?顺路消消食?”
沈鸢瞧他眼,说:“枕戈院才多远,还能有人把小侯爷抢是怎?”
卫瓒又轻轻碰碰他:“左右你也没什事,吃完饭就读书也不嫌困。”
沈鸢道:“谁说
卫瓒还是拧着眉毛,又夹好几筷子,把他碗里队跟小山似,只说:“多吃些,回头去贡院边儿上那条街瞧瞧,看看他们都带些什进去。”
“晚上也别晚睡,左右又不去考场,你也没谁能较劲。”
沈鸢掀起眼皮淡淡瞧他眼:“谁说只能跟你较劲,小侯爷未免也太自大些。”
卫瓒说:“怎,有个比着还不够,你还要找谁去?”
沈鸢不说话,却是抿抿唇,低着头又吃两口。
沈鸢又剜他眼,好会儿才道:“小侯爷可真是能耐,装可怜又做虎狼,这天底下戏都让你卫瓒个人演。”
卫瓒听便笑,说:“这不跟你学,你要不解气,出门儿再让大毛二毛舔。”
沈鸢在桌底下踢他脚。
见他没反应,又碾好几碾,自己没力气,才气得没话。
卫瓒挟筷子酥烂鹅肉到沈鸢碗里,说:“你多吃些,秋闱进场考三天,你不养出些力气,哪里撑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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