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却突然又热闹起来,昭明堂帮子人,也不晓得是不是见着晋桉婚期将至,三天两头来这院里玩闹,引得晋桉和沈鸢也跟着作陪。
沈鸢中间几次想回侯府取东西,都让这些人给架着哄回去。
不是下棋赌骰子,就是投壶宴饮,吵吵闹
不多时,又有人来丈量屋子,拿册子,来请他挑些家具样式。
沈鸢便失笑:“你们这便是不懂规矩,家具样式怎能叫来挑,得是新娘子那边挑才是。”
那办差事人小心翼翼地陪笑:“新娘子嫁妆是往晋府里头,咱们这儿是别院,爷嘱咐,应全由沈公子挑着才匹配。”
沈鸢便定样式打桌椅床柜,这些都挑出来,后头还有小件摆设、碗碟、灯具,便是瞧不完瞧,定不完定。
沈鸢几次遣人去问晋桉,晋桉只推说自己不懂,你瞧着好看就是。
沈鸢应承晋桉修整院落事,本以为他口中院子应当是在晋府,哪知去才知道,竟是京中另置处小院,原主人种得好些竹子,又有小桥流水,很是清幽雅致。
因着晋桉马上要成亲,进门只觉着处处都红彤彤、张灯结彩,来来往往好些人正在筹备些嫁娶之事。迎亲礼所需器物也俱齐,后头还停着顶描金饰缎八抬喜轿,只瞧眼便知做工精巧,价值不菲。
沈鸢见便笑:“天子脚下置宅,又有这样排场婚事,可见府上是下大功夫。”
晋桉面不改色,笑吟吟道:“正是呢,这几日你暂且在这儿住下,帮置办置办,也省得你跑来跑去费工夫。”
沈鸢只瞧着那院落笑道:“这院子本就已经很好,许姑娘可还有什偏好?”
连知雪在边儿上瞧着,都忍不住嘀咕:“这晋公子心也忒宽,怎什事都扔到公子这里来,是他娶妻,还是公子娶妻。”
沈鸢垂眸看会儿账册,不觉笑声:“他身家倒是很大,这院里花钱流水似,连问都不问句。”
知雪道:“这晋公子眼下连个差事都没有,手头倒这样阔绰。”
沈鸢将那账册合上,说:“是啊。”
到后头两天,好容易这些器具都挑得差不许多,芭蕉种起来,小荷塘也引水挖起来。
晋桉说:“也没什,只是格外喜欢听雨打芭蕉声些,若能吊个秋千更好。”
沈鸢笑说:“姑娘是个雅人,只是十来日工夫有些急。”
晋桉笑说:“那也不妨,你只先住着琢磨,多瞧瞧,想好再开始修便是,也不急着这时半会儿,大不等来日成亲再继续慢慢收拾。”
沈鸢应声“好”。
自此之后数日,这里种处芭蕉,那里挖处荷塘,他说什,晋桉便是什,全然不问花费,应皆听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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