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风飒飒,沈鸢依稀能听着,侯爷嘴里含糊呜呜两声“夫人,让夫人回来”。
又含糊两声:“逆子、逆子。”
沈鸢远远望着,说不出是好笑更多些,还是心底柔软更多些。
却听得卫瓒在边儿上有气无力,含着笑意喊他:“沈哥哥。”
沈鸢低头瞧他眼,心知这王八蛋算准他心软。
沈鸢心知这会儿装可怜只能火上浇油,就是再说什两情相悦,靖安侯也必不能信。
忙正正色,几分温和劝道:“姨父若要教训儿子,折春本没资格插手。”
“只是今日若真打死小侯爷,岂不是要叫沈折春最后个容身处也没。”
靖安侯怔怔。
沈鸢见将人拦着,才慢慢说:“侯爷不信折春旁话,也就罢。可折春本就说过,愿意为侯府半子,在侯爷夫人面前尽孝。”
会儿哪还敢看沈鸢,只举着棍子,怒说:“你休要拦,他做下这样事,只打死这个孽障,向你和你爹娘赔罪。”
沈鸢这会儿见卫瓒真挨打,几分急色,不假思索说:“姨父,婚书之事本是知道,卫瓒并非是抢来。”
靖安侯闻言,却越发心酸,说:“好孩子,你受委屈,不必袒护他。”
“说他怎素日就跟你过不去,原就是存这巧取豪夺以势迫人心思,这番必是拿什唬你。”
又低头骂卫瓒:“孽障——你怎威胁你沈哥哥!”
只倚门撇过头去,嘀咕:“这会儿倒记着喊沈哥哥。”
“莫说今日姨父打死小侯爷,就是哪处打坏,也皆是由沈折春而起。往后怎面対侯爷侯夫人,还怎在侯府住下去?岂不是连这点缘分都断。”
“姨父,折春也没有旁亲人,只有侯府这个地方可留。”
几句话堵得靖安侯上不去下不来,看着沈鸢,险些落下滴老泪来。
最后“唉”声。
只乱棍打卫瓒几下,连声骂几句“逆子、孽障”,却将棍子扔在边,“铛啷啷”作响,却是抹着眼睛出门去。
卫瓒:……
沈鸢:……
沈鸢这会儿也意识到是自己平日里装模作样得太好,这时情急说实话,倒没人信。
跟卫瓒交流半晌眼神。
见靖安侯还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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