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四字，便判定
自己本该意气风发
生。
此后数年，犹在无间。
童天兀地发出声讥笑，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师座。
心结未解，他却看开。
过往万载光阴，原来他直是为别人，不肯放过自己。
来者声线苍老，吐字却清晰有力。
长舒扬手，示意斩风稍停。
袭杀招就此悬在天尊头顶，将落不落，看得他目眦欲裂。
“此子数万年前受教于老身座下，教不严师之惰，这万年来他放浪形骸，
却没料到他会犯下如此大过，便始终未对其鞭策管束，任其恣意妄为，终是让他把自己条性命搭进去。”老人手持把紫木杖，徐步缓行至殿中，“而今方知为时已晚，却念在数十万年师生情分，拿这张老脸，来幻君面前，替他求条生路。届时自会散去他身修为，将他贬为散仙，带回栖身之处，严加看管，再不让他为祸世间。”
说到底，舍不得自己徒弟去死罢。
长舒默然片刻，在祖神面前，多少要给几分薄面，脸色并没有十分冷峻，说出话却不肯让步：“祖神要饶他命，可九重天上那座烟寒宫外百尺魂墙，找谁去解？千百个族人命，让谁来还？”
“在来时已去过烟寒宫外，将百尺魂墙解。至于幻君千百位族人，也去冥界将其姓名在生死簿上勾去，自此以后，如非意外，这些五万年来遭受无妄之灾人，当享永生。”祖神抚须笑，“如此，幻君你看如何？”
长舒不言，只朝童天使个眼色，后者会意，转身出殿朝烟寒宫处奔去。
“若当真如此，祖神相求，自是没有再非杀他不可理由。”长舒突然看向罗睺，话还是朝着祖神说，“可十几万年前，秋水镇山灵青岭念成痴，突起心魔，虽致魔障绕山，却从未让那障气流于人世。可据所知，天界对其下捕杀令原因，是说那山灵心魔为祸人间以致生灵涂炭。倒想问句，那时为祸人间心魔，究竟是山灵身上，还是天尊渡劫，修习禁术时惹上？”
童天眉宇之间划过抹痛色，自己师座对天地万物皆怀济柔之心，可为何当年，自己受竖子联手偷袭之时，他却置若罔闻？等到他怒发冲冠想要与天尊同归于尽，师座才跑出来制止，收他半身法术，让他傲骨折尽，救那小人命。
他不甘，愤然质问师座为何如此，同样受教于他座下，自己天资聪颖但从不以此为傲，只怕没有比旁人多出几倍努力，俯仰之间只求刚毅正直，举止皆要无愧于心。不论修为或是品行，都不知比事事得过且过，只知溜须拍马天尊高出几层。
那时师座深深看他眼，说什
？
他说，过刚易折。
过刚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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