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问:“家里,会开?”
“会。”谢九楼说,“只是这花不好,不太喜欢。你想看?”
提灯摇头:“你不喜欢,不看。”
谢九楼无奈笑笑,轻轻把提灯护着小腹手拿开,低下头去抵着彼此鼻尖:“等咱们回家,明年看。”
提灯眼神闪烁瞬,慢慢暗下去,不再吭声。
他叹口气,还想糊弄,短短几息,提灯呼吸已平稳匀长。
谢九楼见此,便屏息,放轻动作,把提灯安置在枕上,转身要走,才发觉自己衣角还被提灯扯在手里。
他回头看,提灯已睁开眼:“荼蘼?”
“嗯?”
“什是……荼靡?”
提灯瓮声儿道:“今晚……”
谢九楼蹙起眉:“今晚?”
提灯埋头支吾半天,忽道:“小提灯。”
谢九楼:……
他微微怔,随即耳根发起烫来。
楼咬牙根,穿过七零八落酒瓶子径直到床前,倾身下去,掌撑着床板,掌捏过提灯下颌对着自己,左右检查道:“喝酒?”
提灯眼下两侧浮红,直直对视谢九楼眼睛,不吭声。
“自己喝,还是老头子叫你喝?”
提灯往后躲,谢九楼指尖用力,他皱眉,不敢动。
对峙少倾,谢九楼站直,居高临下道:“出来,坐好。”
谢九楼见他还攥着自己外衣
谢九楼重复道:“荼蘼?”
提灯凝视着他。
他见提灯不得解答便不罢休,只得又坐下去,耐心解释道:“种花。很好看花。”
二十年前,时值四月,荼蘼盛放,谢九楼出生在谢府。
谢父嫌他生在这花开时候寓意不好,便命人把谢九楼院子里所有荼蘼都铲去,自此谢九楼想看这花,总要悄悄翻过墙头,到别院子里看。
谢九楼下意识侧头看看外边,搂住提灯脑袋,又摸摸提灯整片发烫脸,手指捏在提灯耳垂上,把嗓子压得极低:“什小提灯?不是说好不乱说?”
“老头子……”提灯已在半梦中,嘴唇张合道,“说今晚,小提灯,就出来。”
谢九楼忍着气,斥责不能,还得哄着眼前醉汉。只心肠转,顺着这话忽悠:“别听老头子胡诌!他自己都没小老头子,凭什说你能有小提灯?”
提灯许是没听懂,沉默瞬,忽抬起头来:“你也说。”
谢九楼:……
提灯摇头。
谢九楼面色沉,伸手把提灯脚腕往外头扯:“坐出来。”
提灯被扯得半出不出,脚搁床上,脚点着地,坐在床沿边,木木,时不时往谢九楼脸上瞄眼。
谢九楼气不打处来,蓦地撒手,言不发盯住他。
过会儿,他揣摩着,自个儿磨磨蹭蹭坐出来,扯扯谢九楼衣角,挨到谢九楼腿边,偏头,抱着谢九楼德腰埋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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