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起来,应修严第句话就是:“你后悔现在飞美国还来得及。”
“没后悔。”
应允承进电梯,信号时有时无,应修严句话断断续续,“好好,从来不期望你每个选择都要做对,但你自己得想明白你做每个选择是不是值得。”
电梯门打开,应允承却没有拿钥匙开门,他转进楼梯间,时没有说话。
应修严似乎并不期待他回应,“你幸运,出生在个条件还不错家庭,选择做错,只要不太离谱,和你妈妈都可以为你买单。但你记不记得你当时申请大学选专业,想让你读工科,你说你想读物理,而且要做理论。你跟和妈妈说做理论更需要天赋,而你觉得自己有。不知道西北有什在吸引你,但你所谓天赋在这六个月里本来可以得到更好打磨。”
在研究所食堂,李决又回到最受食堂阿姨欢迎男研究员榜首,糕点窗口阿姨比平时还要热情:“李工,拿个月饼再走!”
李决完全没意识到今天已经是中秋。他习惯年三百六十五天去办公室报道,除开正常周末和春节十两个长假,研究所也并不严格执行节日放假安排表。
李决对月饼或者月亮都没有特殊兴趣,但现在家里有另外个人,寻常节日似乎也该庆祝。
他笑着点点头:“阿姨,给两个吧,带回家。”
李决带着两个月饼到家时候应允承还在实验室开例会。这个项目几个负责人似乎对开会有着无限热情,例会隔天开,所有人都需要汇报遍自己负责事项进度,每个人讲完再项目组组长总结,而总结其实就是把前面人汇报复述遍。
应修严讲是对。应允承处在他学术生涯上升期,而且极可能是上升幅度最大时候。再聪明大脑也需要持续高强度训练和知识输入来维持敏锐度。
这个合作项目本来就算不上学术尖端,项目开始之后执行更
应允承回家已经快十点。进单元门时候手机响起来,屏幕上是应修严私人号码。
应允承重返西北之后,这是应修严第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在爷爷家里借着时冲动意气讲出来要再推迟入学时间时候,应修严并没有表现出支持或者反对情绪。老爷子倒是很高兴,觉得应允承下定决心投身祖国航天事业建设是件大好事。晚上回家应修严才把应允承叫到书房,关上门直截当就是句:“你纯粹在浪费时间。”
应修严只需要打两三通电话就能弄清楚应允承主张要参加所谓国际项目是否有价值,而咨询结果显然不如他预期。
应允承这个决定有私心,而且这私心又无法随意宣之于口,他沉默地承受应修严怒气,但他越是沉默,应修严越是觉得他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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