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决怀疑五十年后自己恐怕也还会清楚记得这个夏天
切。
应允承实验室工作渐渐终于上
正规。相处时间长，应允承发现这帮领导，官僚是官僚，对待研究态度其实并不散漫，只是政治角色扮久，带起科研项目来拿捏不好节奏。但会搞政治人有个优点是会用人，应允承背景和能力，徐晋洋是提前给张帆打过招呼。张帆观察段时间，也意识到这位应公子学术能力和家庭背景样出色。他放些权限给应允承和涂雅欣。涂雅欣在南方所军事院校读博，也是因为学校和国际空间大学合作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应允承跟李决夸过“实验室就涂雅欣个女生，但是是个难得聪明人。”
有张帆指示，应允承和涂雅欣也参与到今天下午视频会议中。视频会议有参与项目各所高校教授参加，整个项目大课题其实涉及面很广，西北这个实验室只是负责其中部分，听场会议下来收获可能比在实验室埋头干三天还多。
开始之前张帆给应允承和涂雅欣分工他们人负责半汇报内容。应允承讲前半，他口音是极标准，又不怯场，三句话之后甚至不用再看书面材料，可以十分自如地往下介绍。
二
西北秋意渐浓，穆云给应允承打电话已经必定要在挂掉之前叮嘱多添衣。
应允承只好遍又遍不厌其烦回答：这边供暖早，室内不冷。
家里电话来得频繁而规律，应允承就突然想起来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李决和家人通电话，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父母亲人。念头闪而过，应允承并没有过度发散。
穆云关心他衣着是否足够抵抗下降气温，李决整日念叨是让他多喝水。
应允承去英国时候已经适应过次湿度变化，但西北秋天干燥程度仍然超过他预期，尤其是开暖气之后。李决在家里给他准备只六百毫升烧杯，又用私人邮箱给他发封循环工作日日程提醒，每天中午十二点应允承电脑上准时弹出来邮箱提醒：喝水。
也是因为干燥，掉地黄色叶子缺水而变得极脆，踩上去咔嚓作响，应允承喜欢靠边踩着落叶走。
研究所和实验室在不同方向，两个人每天只有出小区段路同行。七八分钟时间足够两个人快速交流完早餐前读专业文章。应允承从接触物理开始就觉得研究宇宙极其浪漫，而和李决起研究宇宙，是浪漫中浪漫。
李决倒并不时刻惦记宇宙，趁应允承接过话题，他分神专注于应允承肩头，很自然地从他风衣上捻下来小片落叶碎片。
分别之后李决走出小段又没忍住回头看，应允承背影融进满地金黄落叶秋天里。
五十年遇夏天也彻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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